邯郸城的泼皮们如以往那般来到云家的包子摊前,今天似乎与以往不一样。虽然卖包子的人清一色玄衣小帽,但没一个认识。梨庄一共就十几个壮丁,这些天都已经混熟了,难道梨庄开始招人了?
“来十个包子。”一个浑身刺青的家伙走了上来。因为这位兄弟犬齿过于凸出,江湖上人送绰号花虎。
“好咧]胜二十文,那便交钱。”那汉子随手一指旁边收钱的汉子,脸上带着商家特有的微笑。云先生说了,顾客就是什么帝来着?不管什么帝了,就当是见到赵馆主那样招呼。
“小子,你新来的。先赊着,老子有了银钱再行归还。”花虎明显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的大吼。就差说出老子在城南吃馆子都不要钱之类的话语。
“这位客官,小的本小利迸不赊欠。”伙计还是很有礼貌,云玥本打算弄一个牌子戳在摊位前。考虑到这年月的文盲普及率,只能作罢。
“他娘的看好了,老子是花虎。”花虎伸出纹满了刺青的胳膊,一把便将伙计脖领子薅住。
可没等这位虎爷发威,一柄竹剑便结结实实的斩在了他的手腕上。“咔嚓”手骨碎裂的声音清晰传来。
“娘的,敢在这撒野。听好了,从今天起梨庄的包子由邯郸剑馆接手。子,就问问老子手里的剑。还有,以前赊钱的银钱午时之前必须还清。莫要让老子去找你们讨要!”一个身材胖大犹如地缸似的家伙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面貌和善,手段残忍,脾气凶恶。这是他留给泼皮们的第一印象,花虎的手腕被敲碎了,这辈子除了遇上神仙别想复原。这哥们是在立威啊*郸剑馆,那就不是泼皮们惹得起的。真要是当街干掉了几个混混,官家一定会选择性失明。
“梅虹,是梅虹。岁寒三友之一,我去年跟随老大去邯郸剑馆送礼时见过。”一名泼皮小声的说道。
梅虹的到来,对泼皮们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再也不能在梨庄赊包子了,而且以前赊欠的也得偿还。腿脚快的已经逃走筹钱,他们知道得罪邯郸剑馆的后果。
同样的场景在其他的包子摊子比往常卖得差不多。但收上来的银钱,却比平日里多了一成。
“季长,梨庄的庄户是乡下人。进城难免被欺负,前些天我便见有些不对。卖出去的包子与收上来的银钱不符,庄户们老实也不敢告诉咱们。如今有邯郸剑馆替咱们卖包子,嘿嘿……”
“他娘的,你怎么不跟老子早说。老子叫齐兄弟……”
“算了吧,你一个个打过去要打多久。这年头,出来混要靠这!”云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现在邯郸剑馆出面,官家也不敢去找赵烈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们去找少原君岂不是更好?”
“别想了,少原君不会媳这种小生意。不过嘛上一次,我欠他一个人情。这个世界很公平,欠了就要还。给他送个帖子,就说我请他吃饭。”
“好嘞*郸剑馆的那些小子还真狠,借口跟乌孙寰比剑。结果生生用木剑打断了他的双腿,二家主恨得牙痒却没办法。人家是大庭广众之下,公公平平的比试,技不如人怪得谁来。”
“有了这个教训,想必乌孙恒再不敢和咱们为难。如果他再搞事,我有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玥,你这个样子有些吓人。每次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会有人倒霉。上一次对付奎旭时我便见到了。他毕竟是二家主,你若弄死他会很麻烦。”
乌孙季长毕竟是乌家人,他知道乌孙恒的势力。靠着他吃饭的人不少,如果就这样被云玥弄死了,一定会有好多人找云玥寻仇。即便是找不到云玥下手,别忘了云家还有一堆女眷在乌家住着。
不知不觉初冬已然来临,云奶奶在炕上小心的铺平了裘皮。往年一袭麻衣便过了冬天,浑身上下冷的直打摆子。一冬天也不敢洗个澡,只要沾水不管是手还是脚,寒风一吹那血口子裂得好像孝儿的嘴。
今年有了大孙子,有裘皮穿有热炕睡。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孩子会冻死。
几个小丫头在炕上疯跑疯闹,听着外面乍起的北风。老奶奶的脸上便笑颜如菊花一般绽放。小丫不小心撞到了婶婶身上,被婶婶捉住照着屁股便是几巴掌。
“那边玩儿去,这里都是针线。也不怕扎屁股。”老奶奶驱赶着小丫头们,小白闻听二话不说调头便跑。
女人是老虎,在小白眼里这些小丫头比老虎可怕得多。这些天它已然饱受小丫头们的折磨,若不是因为抓伤了小丫被老大责打。它才不会放过报仇雪恨的机会。
漫步在乌家堡中的小白,猛然发现下面有一个躺在床榻上的家伙。一个美貌的婢女在服侍他,这个瘸子是个好人。腿瘸了还不忘帮助婢女挠痒,一双手伸进婢女的衣服下面不断抓挠。那婢女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哎呀!不好!
小白发现男子的胯下忽然隆起,而且一下一下的在抖动。有老鼠……!小白与这种啮齿类小动物一向不共戴天,盘踞在房梁上的小白一跃而下。对准老鼠便俯冲下去,这一扑煞有气势。当真有虎啸……豹啸山林的感觉。
“啊!”一声惨嚎随之响起,坏了这小老鼠怎么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瘸腿男人似乎很痛苦。捂着下身满脸通红,身子弓得好像一只虾。婢女尖叫一声追杀小白,堂堂一只豹子怎会被一个小女子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