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哀家可还要尝尝。赵姬,端给哀家尝尝,这云家美食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夏太后拦住了庄襄王,难得儿子今天心情不好,此时不上点眼药儿更待何时。
本已想着施礼退出的赵姬心中一凛,看来今天不好过关。夏太后这明显是要拿自己作祟,这个来自韩国的寡妇要做什么妖?
赵姬就是赵姬,只是一瞬间的慌乱很快便镇定下来。质子府那样的场面都见过了,承明殿里这一幕只能算是小场面。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屈身礼,走到侍女捧着的食盒旁。
所谓云家美食,不过是鸡蛋羹而已。上面点了些许芝麻香油,还有酱油而已。庄襄王办公间隙,经常想来这么一碗。云家蒸鸡蛋羹有个不传之秘,那就是搅鸡蛋要放温水。这样,鸡蛋羹上面才没有那些坑坑洼洼的小气泡出来。
这还是云玥上辈子最得意的作品,能弄出一碗堪比豆腐脑的鸡蛋羹出来,对妹纸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凭借这一手绝活儿,一位体重超过一百八十斤的铅球运动妹子,扬言要嫁给云玥。吓得云玥落荒而逃,碗都忘记拿回来。擦干了额头冷汗的云玥发誓,选择性忘记鸡蛋羹这东西,太他娘的危险了。
赵姬用麻布垫了陶碗,从食盒中取出鸡蛋羹。这玩意外面一层看着古井无波,好似也不甚烫。里面却还是滚烫,小心翼翼的端到夏太后面前,双手奉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哪地方一个不对,惹得这位内分泌失调的老女人发飙。
如果赵姬知道内分泌失调的女人,发飙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许她会选择带一方纱巾或者面具防弹衣之类的东西。
“哗啦”赵姬刚刚将鸡蛋羹端到夏太后面前,便被夏太后一把掀翻。滚烫的鸡蛋羹甩了赵姬满脸,精心梳理的头发上也沾了好多碎沫。
“跪下!你这个贱人!”慈母一样的夏太后没有变身没有变形,但翻脸的速度比翻书快多了。而且不用喝药水,不用补充能量,更不用找电话亭换衣服把裤衩穿在外面。
赵姬没有激烈思想斗争,没有无谓的形势判断。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夏太后话音刚落“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这是一个掌握权力的女人,虽然她没有华阳夫人那样的势力,但她有一个孝顺她的亲生儿子,偏巧这位儿子还是大秦一言九鼎的大王——庄襄王。
见到赵姬乖巧的跪伏于地,夏太后指着赵姬的头喝道:“市井传言,你与那云玥不清不楚,此事可当真!”
赵姬心中冷笑,这位大妈估计是宫里待的时间长,脑子待傻了。这种个人作风问题,您问谁,就算是有。谁会老老实实的承认?除非遇见了和你一样的傻子!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求大王明鉴!”赵姬脑子没有进水,否认几乎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现在是考验她在庄襄王心里地位的时候了,若是庄襄王不屑一顾,那今天想要过关怕是要脱一层皮。
“啪……!”一个嘴巴结结实实打在赵姬脸上,夏太后厉声喝问:“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蒙蔽大王,我来问你。若是你与那云玥没有苟且之事,为何市井之中会有如此多的传言。那云玥一向巧舌如簧,在赵国就拐了赵国公主。你与他结伴多日,哀家怎会相信你们无染?”
这话说的就是强词夺理了,国人还专门为这种情况发明了一个专有名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摆明了坑你,有困难要坑,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坑一把。反正,不把你活活坑死,就不算完。
“大王,臣妾回程路上有数百兵丁相随。回到秦境,又有大批秦军护送,众目睽睽之下臣妾怎会……您可以一一查问,若有此事我赵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赵姬跪在地上,对着庄襄王不住叩首。生死关头,赵姬美目中泪水滚滚而下。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简直爆棚,连表情都迅速调到楚楚可怜状。
庄襄王脸色铁青,他自然是不愿意相信。但市井之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让人心生嫌隙。若说有,可又苦无证据。千度已然查问过许多人,都说此事断无可能。
“大王!市井俚语怎可轻信,臣妾自归秦之日起。再没有见过云侯,甚至去过云府一次。这些庭掖局都有记录可查,大王明鉴啊!”赵姬对着庄襄王开始哭诉辩白,她知道夏太后是找茬的。对着这位寡妇,说一万句话也没用。说不定惹恼了她,还会多挨几个嘴巴。
庄襄王默不作声,此时他已然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市井俚语不足信,但母亲的责问似乎也无不妥。
“大王,这是对臣妾的陷害。她们是要臣妾死啊,大王!”见庄襄王不做声,赵姬真的急了。这关键时刻,男人就是靠不住。白陪您睡了这么多年,孩子都十岁了。您倒是给句话,老娘是生是死可全靠着您这一句话了。
“母后……!”庄襄王见赵姬的样子于心不忍,想要出言求情。旁边的韩姬却说道:“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赵夫人初来大秦。我大秦子民一向恭良,为何会众口一词的冤枉你?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下了下作的事情,就别怕人家抖出来。歌姬就是歌姬,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韩姬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赵姬,脸上满是憎恶之色。
“就是这话,没有影儿的事情。怎么会众口一词,你以前没有来过咸阳。又怎会在咸阳结过仇家,又有何人要陷害于你。定然是你做下了丑事,来人!将赵姬给哀家拉下去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