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晚上的表演结束,莫亦缺也未出现,叶紫弦心下觉得奇怪,瞥了一眼二楼,只有萧逸澜和诸葛铨在。
诸葛铨感受到叶紫弦的目光,一跃下楼,笑嘻嘻地径直走到她面前:“刚刚美人可是在看我?”
叶紫弦看他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无奈地耸耸肩:“我是找人,顺便看到你了,算是吧。”
“莫兄今日有事,萧兄交代给他一个孩子,他现在怕是忙着安顿和照顾孩子呢吧。哎,可怜的莫兄啊,还没成家呢,都先学着带孩子了。”
叶紫弦听闻,便知莫亦缺是在忙着安顿枫释。
“对了,待会儿我约了萧兄一起去天滋楼,据说他家新出了几款菜色,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起来尝个鲜?”诸葛铨突然往前一步,压低声音,“放心,萧兄在,你也不用急着走,不会露馅的。”
叶紫弦骇然,这个诸葛铨,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每晚急着走,的确是怕萧逸澜回府遇不到自己会露馅,毕竟流云终究不是自己,能骗得了王伯他们,也骗不了聪慧过人的萧逸澜。
“走吧。”诸葛铨又深深看了叶紫弦一眼,道。
鬼使神差地,叶紫弦竟真的跟着去了,反正回府也是无聊,不如去尝尝美食。
三个人仍是坐在天滋楼二楼的老位置。
诸葛铨在三个人面前的杯子里倒满酒,叶紫弦见了,推托道:“我不擅饮酒。”
“莫姑娘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不擅长,我见你一向多才,说不好拼酒也是一绝。”诸葛铨半调侃道。
“饮酒伤身,我见你们常饮酒,注意些身体。”
“来,几位,新出的菜,一品至尊,尝尝看。”
叶紫弦定睛一看,盘中是只掏空的南瓜,里面却是自己未见过的几种菜混合而成。
“这……是至尊?”
“哈哈。”诸葛铨听到叶紫弦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转脸对小二道,“菜既都上齐了,你便先退下吧,我们走时会记得锁门的。”
小二听闻,窃喜地去了。
“诸葛兄,不是我说你,自己的店都这么不上心,管理如此松懈,你一说,小二便应了。你说,若是每家店都有你这么个顾客,和刚刚那样不负责任的小二,我看你这生意还怎么做。”萧逸澜见诸葛铨一副懒散的样子,免不得一阵调侃。
“哈哈,我平日里只和每家店的老板打交道,查账本,哪有空管小二啊,再说了,只要店铺在盈利就行,管老板用什么法子。否则本王的产业遍及天下,哪有闲工夫和萧兄喝酒谈天啊。”
“就属你最能说,怎么说到现在还没有娶妻,都快而立之年了。”
“哎呦,你看看你和莫兄现在,一个总想着往家跑,今天被我说半天才肯来,另一个直接不来,在家带孩子了,我若是也成家了,只怕三兄弟便要解散喽。”诸葛铨面具下的薄唇一张一合,滔滔不绝。
叶紫弦见面前两个人一来一往地相互调侃,忍不住笑起来。
“呀,莫姑娘第一次笑,来,干杯。”诸葛铨举起酒杯。
三个人同饮一番,叶紫弦初次喝酒,浅尝一口,满嘴的甜香。
“这是什么酒?”叶紫弦忍不住问道。
“知道你要来,只和小二要了些米酒,不易醉,口感也不错,只是后劲大些。”诸葛铨见叶紫弦颇为喜欢,又替她斟上。
叶紫弦抬头,却见萧逸澜的脸色一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正欲开口问怎么回事。
“小心!”萧逸澜快速把桌子掀开,挡在三人面前,桌上的碗筷杯碟应声落地,耳边瞬间传来一阵清脆的碎片声,紧接着,叶紫弦听到背后响起箭矢穿透木质桌子的声音。
“诸葛铨,你护着莫姑娘先走,父皇近日身体欠佳,这些人多半是冲我来的。”萧逸澜危及关头,不想拖累别人。
“不,若果真如此,理应我们护着你,否则称了歹人的意图,雪国岂不大乱。”叶紫弦道。
“莫姑娘说的在理,萧兄,他们训练有素,人数众多,又带有弓箭兵器,即使我们三个武功再高,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眼下能走一个是一个。”诸葛铨表示同意叶紫弦的观点。
叶紫弦心中极忐忑,早在边城,为救枫释,她曾在萧逸澜面前展示过自己的武功,一旦她再使出九重心莲,身份必然暴露。无吟说过,这是绝世武功,会者渺渺,天下统共三人。可若她不出手,只怕会连累他们二人。眼见面前的木桌逐渐千疮百孔,箭矢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萧逸澜迅速翻转,躲到了另一张木桌后面。叶紫弦仍在迟疑间,诸葛铨伸手揽过她,带着她滚到另一边,无奈两个人终究比不过一个人轻盈,动作难免迟缓。
“小心!”萧逸澜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叶紫弦听闻,在诸葛铨怀中睁开眼睛,却眼见着一根箭羽插进了诸葛铨的背脊。诸葛铨闷哼一身,旋即带着叶紫弦滚到墙角。
“诸葛铨!”叶紫弦看着诸葛铨露在面具外的嘴唇瞬间发白,再顾不上许多。
“萧逸澜,待会儿我发动全力,你先走,这里离太子府最近,快去搬救兵。”说完,叶紫弦运足掌力,飞速出去。
“你疯啦!”萧逸澜眼见着她暴露在箭矢群面前。
叶紫弦拼尽全力,脚上七步莲波飞起,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穿行,双手合十,运足内力,把周身所有的箭矢聚拢在一起,慢慢地,箭矢形成一朵莲花形状,叶紫弦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