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弦哪里还听得进去萧逸澜后面责备她的话.萧逸澜先前说的话在她脑子里一遍遍回放.她忽然想起了遇刺那晚.对方也非招招毙命.似乎也只是想要擒住她而已.如今又是这样.难道两次是同一个人.
萧逸澜见叶弦懒懒地不知道在看哪里.完美沒在听自己说话.忍不住在叶弦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叶弦回过神來.低下头奋笔疾书.半晌递给萧逸澜.
“那日你走后.我与黑衣人交手.发现他们非要夺我性命.只是想钳制住我.”萧逸澜看完叶弦写的内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联想起这次的事情.
“弦.会不会.这两次是同一个人.”萧逸澜深深地望着叶弦.
叶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这样想.接着又低头.用毛笔写着什么.
“带我去见见我的贴身婢女.”
萧逸澜摇了摇头:“弦.你听我说.等你嗓子好了.身体完全复原了.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吗.乖.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养身体.好吗.”
叶弦听闻.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低下头不再多言.算作默认.
萧逸澜见状.重新扶着叶弦躺下:“睡吧.我陪着你.我把奏章都搬來了.”
叶弦这才发现.一旁的书桌上堆满了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叶弦再醒來时.终于赶上了白天.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她的脸上.顿觉一阵暖意.萧逸澜不在.叶弦第一反应是先试了试自己的嗓子.
“啊..”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能发出简单的声调了.
叶弦睡得久了.精神异常抖擞.发誓近几日都不再睡了.一定要多出去走动走动.
一阵脚步声传來.萧逸澜的脸映入眼帘.一见叶弦已经自己坐起來了.忙一个箭步上前:“醒了.感觉怎么样.”
“恩.”叶弦点点头.
“待会儿我让王太医过來.再检查一下.看有沒有别的病症.你记住了.等贴身宫女回來.务必告诉她们.若是你病了.沒有知觉的时候.一定记得请王太医.你自己有意识.可以隐藏内力的时候.倒无妨.”萧逸澜叮嘱道.
在太馔堤到的那一幕忽然映入叶弦脑海.她并沒有忘记.萧逸澜威胁王太医的那番话.九重心莲有处奇妙的地方.在修习之人清醒的时候.可以控制收敛好自己的内力.不让外人察觉.但若陷入昏迷和入睡状态.则无济于事.
“小夏子.传膳.还有.去御医署找一下王太医.让他下午过來一趟.”萧逸澜对着外面大声唤道.
“是.”不一会儿.小夏子便一溜小跑从殿外进來.听得仿佛.又麻利地跑了出去.
“是不是不想再睡了.你若无事.我着人取些针线活來给你做可好.”萧逸澜好意提醒道.
谁知这么一说.叶弦立马想到.先前为未出生的孩子做了一半的肚兜和小衣服.皆烧毁在了弦音殿.还有她为萧逸澜绣的香囊.所幸的是当日进宫匆忙.许多东西都留在了太子府.比如墨相儒当日赠她的古琴.还有她去淘得的书.还有她得空时为萧逸澜画的画.那晚她去了万花楼.流云不知道她把珍贵的东西都藏在了大木箱里.所以皆沒有带进宫.若还有机会出府的话.她必得回去取.若再无机会出府.她要想办法托人带进宫來.想到这里.亿桐的身影浮现脑海.是了.还有亿桐.不知大火那晚.他在哪里.他的存在是个秘密.叶弦甚至沒办法问萧逸澜.
萧逸澜见叶弦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知自己说错了话.忙扯开话題:“不然.你帮我看看奏折可好.和从前在太子府书房一样.为我分担些.”
“恩.”叶弦点了点头.
萧逸澜这次未再像先前那般.将大半奏折推给叶弦.而是只取了其中几份.又拿了支毛笔递给她.叶弦伸手接过.悉心看起來.
沒过多久.一群宫女进來.秩序井然地在外间的餐桌上摆放菜肴.很快便铺满了一整桌.
萧逸澜行至叶弦身边.一把拿开叶弦在看的奏折.温柔道:“我们先用膳.用完膳再忙.好吗.”
“恩.”叶弦只能说最简单的几个字.
萧逸澜扶起叶弦.助她下床.又一直牵着她的手行至餐桌前.用膳期间.萧逸澜屏退所有宫人.亲自为叶弦布菜.叶弦看着萧逸澜分外宝贝自己的样子.虽无法开口.心下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一顿饭吃了良久.约莫未时.王太医背着药箱到了.伸手搭在叶弦的右腕上.良久.才放开.
“回皇上.皇后娘娘已无大碍.近日避免感染风寒.再过些时日.嗓子便可大好了.”王太医恭敬地俯身回禀萧逸澜.
“有劳王太医了.有赏.”萧逸澜似乎很高兴.“小夏子.送王太医.”
王太医和小夏子都走后.萧逸澜和叶弦照例一起批阅奏章.叶弦看着现在奏章的内容.多半是边关流民繁多.请求朝廷拨款供粮.
先前边关刚有战役.自是混乱.叶弦沉思半晌.方提笔.要求奏请人先解决流民安置问題.待朝廷派人去勘察属实.再行拨款供粮.
叶弦很快批阅好手里的奏折.起身行至萧逸澜身旁.轻轻地把奏折放至已处理那堆里.
“这么快便好了.”萧逸澜问道.随手翻了一本叶弦刚处理过的.看了半晌.“看來你处理问題的思维越发严谨了.如此甚好.累了就再休息会儿吧.”
叶弦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累.伸出手.放至萧逸澜的太阳穴.轻柔地帮萧逸澜按压起來.
叶弦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萧逸澜为了照顾自己.已经把奏折都搬來了.足见对自己的关切程度.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也理当在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