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雪过天晴。
灿烂的阳光下,银装素裹的赫尔辛基焕发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玻璃质感,这是一座崇尚古朴的北欧城市,建筑的每一分细节都流露出最原汁原味的浪美古典主义味道。
此时,赫尔辛基火车站内的小咖啡馆。
漂亮的店员姑娘将一杯多奶泡拿铁搁在圆桌上,一双湛蓝的杏眼好奇地打量起正在看报纸英俊的男人,她犹豫着抿了抿嘴,忍不住搭讪道:“来芬兰旅行么?”
那种视线很明显,骆逸凡早就感觉到了,等到女孩儿开口,这才将报纸放下来一些,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您再等朋友?”女店员莞尔道:“下一站去哪里?”
“还不知道,等他来了会做决定,”骆逸凡翻开袖口看了眼表,补充说:“就快到了。”说完就继续看报纸了。
男人的态度很冷,店员姑娘觉得有些失望,又端着餐盘在旁边站了一小会儿,见对方没有聊天的意思,只好悻悻返回吧台刷脸书打发时间。
几分钟后,她悄悄点开相机应用,调整角度,对着落地窗前那个安静看报的背影按下了拍照按钮。
那一瞬间,骆逸凡低垂的眼睛倏然眯了起来。
与此同时,咖啡馆门框的铜铃叮铃作响,沁凉的空气吹进室内,来人穿着一件笨重的灰色羽绒服,整个脑袋被毛线帽子、护耳和厚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刚一进门就很怕冷似的搓搓冻红的双手。
是客人。
——店员姑娘匆匆把照片保存好,正要询问对方喝点什么,却看见先前很在意的英俊男人站起身,用一种平淡却又带着几分温和意味的声音说了句“这里”。
然后那个灰色的玩意儿扒了扒遮住视线的御寒装备,待看清对反后,非常滑稽地晃了过去。
女店员:“……”
骆逸凡重新坐回扶手椅,将咖啡杯推过去,轻声道:“先喝点,应该不烫了。”
萧瑜坐在椅子上,像一只圆滚滚的北极熊,端起杯子捂手,围巾下传出的声音有些发闷,“太冷了,每次出门我都觉得自己死过一次——”某只可怜巴巴地吸溜着鼻子,含糊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半小时前。”骆逸凡说。
“还挺快——”
萧瑜把围巾拉下来一点,抿杯子里的奶泡喝,然后悲哀地发现口味已经被阿基米德养刁了,根本喝不下去。骆逸凡盯着某只蘸着一圈奶渍的嘴唇,不禁弯起嘴角,探过身用指腹替他轻轻擦掉。
“如果你敢蹭在餐巾上……”某只狡猾地威胁道。
闻言,前探员先生微微挑眉,静了几秒后,他一声不响地用拇指挑开萧瑜的唇瓣,插|进去搅了搅。
萧瑜:“……”
“舔干净,”骆逸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就像你刚才在床上做的那样。”
萧瑜:“!!!!”
卧!槽!简!直!太!流!氓!了!
啊啊啊啊!身为一只猥琐大盗怎么能被调戏得毫无还手之力?简直是耻辱!萧瑜在心里怒而咆哮,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朵尖。
骆逸凡依旧神色如常,从容不迫地收回手,抽了张纸巾边擦某只亮晶晶的口水,边道:“说点正经的,收获怎么样?”
萧瑜嘴角抽了抽,一脸‘呵呵你这个衣冠qín_shòu’的鄙夷表情,然后非常认真地说:“切了二十五张身份证,全部买好了欧盟十七国联票,你呢?”
“三十四。”骆逸凡回答。
“看不出来啊y?”萧瑜直接震惊了,“你还会偷?!”
骆逸凡气定神闲地喝咖啡,“能偷的都偷了。”
“……”萧瑜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茫然道:“还有不能偷的人?”
骆逸凡平平嗯了一声,说:“有几个砍晕了暂时留在车站卫生间。”
萧瑜:“……”
“算了,反正也要给fbi留下线索,这样也好……”萧瑜默默收拾起碎成渣的蛋,从口袋里翻出伪造好的临时证件和联票递过去,解释道:“我替换了照片,欧盟国家的铁路系统安检都很松,应该不会有问题。”
骆逸凡点了点头,收起自己那套,目光却轻飘飘地看向吧台后玩手机的女服务员身上,“现在还有个问题。”
萧瑜顺着看过去,疑惑道:“她又怎么了?”
“那部手机里有我的照片,虽然根据角度不会拍到对警方有用的部分,但留下图像资料还是不太好。”
“嗯,”萧瑜磨磨牙,“竟然敢偷拍你,简直不能忍!”
骆逸凡:“……”
“你先上车,我马上就来。”
说完,萧瑜摇晃着起身,端起那杯只抿了一口奶泡的咖啡摇摇晃晃地朝吧台走去。骆逸凡无声一哂,提起两人的背包,信步走出了咖啡店。
“嗨,美女——”
那声音忽然从耳畔响起,原本趴在桌面上刷脸书的店员姑娘被吓了一跳,猛地坐直身子,心有余悸地看向那个穿灰衣服、正歪头打量自己的家伙。
“抱歉抱歉,我走路很轻,吓到你了吧?”萧瑜歉疚地笑笑,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温和无害的黑眼睛和冻红的鼻尖,他把咖啡杯搁在柜台上,解释道:“火车要开了,我想把这个打包带走,可不可以麻烦您——?”
“当然,”女店员放下手机,拉开椅子站起来,礼貌地说:“不过客人不能进吧台,您可以找地方坐下等,好了我会送过去。”
“非常感谢~”萧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