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冷漠而果决的死神,调转枪口,指向下一个对萧瑜做出攻击意图的目标。

宋远瞳孔猛地缩紧,正要开口,却忽然感到耳侧劲风呼啸而来,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大力击中右脸,这一下势大力沉,宋远只感到脑袋轰得一声,牙关松动,口腔溢满腥甜的血腥味。

宋远疼得眼前发黑,万分狼狈地踉跄了几步,呸出血沫,他堪堪抬头看向来人,嘴唇抽动地缓了一声,“三少……”

俞希城眸光睥睨,一言不发地解开两只袖口的纽扣,挽起袖管,上前起脚踹进对方脆弱得腹部。

宋远毫无防备地吃下一击,整个人向后撞上墙壁,他胸腔猛喘,手掌按紧腹部,那里面受创的脏器痉挛收缩,疼得如火烧一般。

“怎么不还手?”俞希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因为我是他的继承人?”

“三少……”宋远仰着头,嗓音嘶哑道:“别……别再违背……他的意愿……”

俞希城弯腰扼紧宋远的领口,把人提起来,“老师从来不缺为他卖命的狗,雪莉、安琪拉、麦琪,只要他想,这种人可以有很多,阿远,你就那么想为他去死?背叛我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远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往下淌着血,惨笑道:“没有人能脱离boss的安排,他原谅您只是因为您是被他认可的继承人,否则早在第一次发现您当年故意放走小七时,就会直接废了您。”

俞希城眼睛眯起来,“今晚,老师到底有什么安排?”

“不知道,”宋远摇头,“他只说要见小七,不想被别人打扰。”

“今晚过后他打算去哪儿?”

“boss没说。”

“善后计划呢?”

“也没交代……”

俞希城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里,康奈尔·舒曼向来是个极端严谨的人,行动计划必定做到事无巨细,这次既然已经暴露了纽约旧居,依照他的作风不可能不做其他安排。

“三少,”宋远道:“动手吧。”

应急灯惨绿的光映在宋远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俞希城凝神注视着他的眼睛,静了几秒,最终只是把人往地上一扔,“你走,离开这儿,逃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见到你。”

宋远挣扎着撑起身体,就在这时,枪声响起,带着诡谲的回声在封闭的建筑内扩散开去。一种灼热的痛感贯穿胸膛,滚烫的血液浸透衬衫前襟,宋远抬头看向开枪的人,眸底一团光晕涣散着湮灭下去。

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剩余的保镖接连倒地,那人仿佛完全不受眼下昏暗的光线影响,每一发子弹都无比精准地正中要害,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此时此刻,美术馆大厅充斥着浓郁的腥气,萧瑜擦掉脸颊溅上的血迹,微带讶异地回头看去。

那人站在几节楼梯之上的逆光处,或许是注意到几人的目光,他收起枪,温厚优雅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似乎带着某种难以描摹的倦意,他说:“我等你很久了,小七,老师一向不擅长等待,一个人上来,或者你们永远留在这间大厅,选择权在你,时限就是我的耐心耗尽以前。”

说完,他消失在光线无法触及的阴影后,朝展室走去。

同一时间,通讯频道,陆岑急道:“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刚才到底是谁开的枪?”

萧瑜和希城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骆逸凡走到萧瑜身后稳住他微微颤栗的肩膀,按下耳麦,回答道:“是康奈尔·舒曼,他枪杀了自己的属下。”

陆岑愣住,不解道:“为什么?”

“不清楚,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骆逸凡说:“监控情况怎么样了?”

陆岑道:“再给我几分钟,刚才你们那边开打,我有点不能集中精力,耽搁了些时间,抱歉。”

“鹿鹿,”萧瑜低声道:“帮忙拦截一下附近电讯通话,我怕有人听见枪响报警,这边还没解决,我不想受到打扰。”

“交给我。”陆岑说。

“麻烦了。”

萧瑜说完按断通讯,然后脱下外套折身回去盖在宋远的尸体上,“你们等在这里,我自己去。”

骆逸凡:“shaw?”

俞希城:“小七……”

“什么都别说了!”萧瑜喝止住二人,闭合的眼睫轻轻颤动,他深深缓了口气,说:“我实在不想再看见——”他声音戛然而止,全身止不住地发抖,过了很久才轻声说:“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拜托了……”

同一时间,乌云翻滚的夜幕,惊雷炸响,倾盆而下的暴雨覆盖了整座城市。

三百公里外,郊区别墅后院,沁饱水汽的空气花香馥郁,盛放的雪白玫瑰被雨水摧残得七零八落,在那片仿若陵园的花丛间,一座半人高的汉白玉石碑静静伫立在那里。

这座白玉石碑保存得非常完好,一看便知道有人定时过来清理,可奇怪的是背面上既没有墓主人的照片,也没有关于他的生辰姓名,却十分突兀地雕刻了一句墓志铭。

电光割裂天幕,将碑面上的字照得雪亮

上面写着——【世上最伟大的神偷长眠于此,他只属于我,他,在等我。】

雷纳德撑一把黑伞,长身站在碑前,他整个身子几乎被暴雨浇透,而伞下的石碑却没沾染上一丝水汽。

震动声响,雷纳德维持着撑伞的姿势,取出手机,接通放在耳边。

“boss,”菲尼克斯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我们掌控了整个曼哈顿地区的通讯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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