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沙场,饮马河周围的杂草丛、树林里,都找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
站在高处,可以一眼将周围全都落入视线中。再往下,是一马平川,连个躲藏人的地方都没有。道路两边沟满壕平的,全都是滚滚流淌着的河水。等到这些人再次聚集回来,一个个都在摇头,没有找到路浮萍。
人,不会跌入饮马河中了吧?霍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路浮萍,可是他的女人啊!
这一晚上——他将六道轮回针修炼到了第四针,开穴的境界。
这一晚上——他治愈了路浮萍的眼疾,并且跟她发生了关系,两个人都告别了第一次。
这一晚上——他和乡亲们一起,抗洪护坝,终于是将咆哮的饮马河给制服了。
可是,好不容易恢复光明的路浮萍,却失踪了。
白静初拿着矿泉水,轻声道:“霍青,你……喝点水吧?”
霍青双眼通红,摇了摇头:“我不渴,走,咱们到下游去找找。”
市里还有重要会议,陈世成拍了拍霍青的肩膀,和兰天等人回去了。齐泰山和陈家洛在这儿,不断地调遣人手和工程队,继续加固大坝,再疏通水道。不管接连的几天会不会再有暴雨,他们也要做好防护、疏导工作。别到时候,被雨水给打个措手不及,就追悔莫及了。
霍青和路二叔、路大力等乡亲们,顺着饮马河,边往下游走,边四处寻找。这样,路过了下水村,又到了饮马镇,也没有看到路浮萍的身影。真就奇怪了,这人怎么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呢?贾长贵和路二婶等人,也都听说了路浮萍失踪的消息,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很悲痛,路二婶更是失声痛哭。
“我那苦命的浮萍啊,刚刚见面,她就走了……”
让她这么一哭,霍青的心情就更是烦躁了。
接下来的几天,霍青哪儿也没去,几乎是不吃不喝,连觉都没睡,就疯了一样在饮马河周围寻找。期间,沈嫣然和林盈儿、许岩听说了这个消息,也分别赶了过来。本来,她们还想劝劝霍青了,可当她们看到霍青乱糟糟的头发,脏乱不堪的衣服,胡子拉碴的模样,全都忍不住了。
她们,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唯一不知道消息的人,就是路小动了。他性格冲动,有些偏激,从小就跟姐姐相依为命,把姐姐看得比他的生命还更重要。这要是让他知道路浮萍出了事,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暂时,能瞒就瞒着吧。
连日来的降雨,奔波,再加上内心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又不吃不喝不睡的,就连铁人都扛不住。等到第四天下午,霍青终于是一头栽倒在了泥水中。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浑身上下仿佛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续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阿奴上来,拦腰将他给抱起来,放到废弃工棚中的床上。白静初把手放到了霍青的脑门儿,滚烫得吓人。这样的情况,必须得送医院去了。阿奴和陆逊,也点头同意。
霍青摇头道:“我没事……咳咳,我是医生,我要找到路浮萍……”
“阿奴……”白静初把目光落到了阿奴的身上。
“嘭!”阿奴一巴掌拍在了霍青的脑门儿上,霍青当即昏厥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阿奴将霍青抱起来,跳上车。陆逊驾驶着车子,立即往市第一人民医院驶去。
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饮马河大坝焕然一新,犹如是钢铁巨人一般,终于是把咆哮的饮马河给修理得服服帖帖的。
在《通河商报》上,连番系列报道了抗洪护坝事迹,尤其是在第一天,市委陈书记亲临抗洪第一线,跟那些村民们、武警战士们一起,扛沙袋,灌沙袋……这件事,瞬间传遍了通河市的大街小巷,使得更多人关注到了饮马河的抗洪护坝运动。
紧接着,又突然抛出来了一篇报道,说是饮马河水之所以泛滥成灾,实际上是有人在饮马河的上游采沙造成的。而这个采沙场的老板,就是周市长的堂弟——周知趣。这一消息,又犹如是重磅炸弹,再次成为了街头巷尾纷纷议论的话题。
市委书记,亲临第一线抗洪救灾。
市长,却在发国难财,差点儿引起了饮马河大坝崩塌。
这种舆lùn_gōng势,比刀子还更要可怕,让周知庸差点儿就暴跳起来。他好不容易在通河市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瞬间轰然瓦解。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陈世成的这一招太厉害了,不动声色就扳回来了一局。
不过,报道归报道,议论归议论。现在的采沙场已经毁掉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周知趣等人的腿都被打折了,也已经被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了。这次的采沙场、饮马河事件,还是给周家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
没有了采沙场,就不能淘金了。不能淘金,就没法儿再加工金首饰了。那周家旗下的金店,就等于是少了货源。真要是再自己找地方去进货,无形间增加了很大的成本,这个金店也就不赚什么钱了。
当然了,还有对周知庸的舆lùn_gōng势,损失堪比采沙场了。
周璇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这次的采沙场、饮马河大坝事件,很明显就是针对周家来的。先毁掉采沙场,再狙击周知庸。同样是舆lùn_gōng势,简直就是上次陈茶翻新事件的翻板。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攻击的对象不一样,上次是对天兆集团,这次是对周知庸。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