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轩说:“那就好,你车祸之后恢复的没有大碍了吧,我听说你撞到了头,有什么后遗症没有?”
我说:“已经没有问题了。”
王哲轩说:“那你自己小心,我先挂了。”
我没有问他现在在哪里。但既然他和樊振保持着联系,那就不会有事。
我再一次到监狱里去,是第二天的时候了,我是一个人独自去的,陆周的尸体已经被运到了停尸房,我去见的人却是甘凯,我去的时候他正无所事事,见我忽然来了,就起身来问我说:“何队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他却根本无法像他一样有半分的惊喜神情,我只是沉声问他:“这件事是谁让你做的?”
甘凯看着我一脸不解的样子,我说:“这时候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你不用和我装糊涂,陆周是你杀的,我并没有给过你这样的命令,那么是谁给你的命令,那个人是谁?”
甘凯的脸色也沉下来。他说:“是银先生。”讨双住巴。
我说:“银先生并不会直接联系你,你在撒谎。”
甘凯看向我,好像觉得被我这样拆穿谎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和付听蓝接触的?”
甘凯更加意外。他完全想不到我立马就说出了付听蓝的名字,他说:“你知道了?”
我问甘凯说:“从一开始你在疗养院开始,就不是银先生所为,我只想知道付听蓝和疗养院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是军方的人?”
甘凯却保持着沉默不说话,我说:“我要知道详细的经过。”
甘凯沉吟了几秒钟终于说:“其实这些事你完全可以去问付听蓝,却不用来问我,因为你知道我即便能说也说不全的。”
我说:“我就是要听说不全的答案,因为我更想知道你是我的人还是付听蓝的人,这也将决定我是不是应该救你。”
甘凯彻底犹豫了,终于他还是说:“其实你是认识付听蓝这个人的,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我并不知道,我只听她说起过她有一件东西放在你那里,你看到那件东西或许能想起来。”
我问:“是什么东西?”
甘凯说:“一个小熊布偶。”
我皱起眉头来。是枯叶蝴蝶给我寄来的那个小熊,这只小熊竟然是这样一个用处。那么这样说来的话,关于付听蓝的事件,枯叶蝴蝶也是牵连在内的了,而且这个神秘的人丛一开始的无头尸案就一直贯穿其中,甚至一度有一段时间我都怀疑他就是幕后凶手,只是因为后来的种种线索和推断,他的嫌疑少了,但绝不是说他就没有嫌疑了。
我继续追问甘凯:“是她和你说起的?”
甘凯点头,我继续问:“你是如何将陆周杀的,毕竟你也被关在监狱里面。”
甘凯说:“是昨天她忽然来找我,让我帮她做这件事,就在你们来之前。”
我说:“昨天她也在这里?”
甘凯点头:“应该是这样。”
我在脑海里大致地将线索串了串,整个思路就豁然开朗了。我说:“这样说来的话,这里的监狱长恐怕和她要更熟识一些。”
甘凯没有接我的话,我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自有办法如何保你,也用不到我多费功夫了。”
甘凯听了却冷漠地说出一句话:“她会杀了我。”
我说:“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你替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会这样。”
甘凯说:“可是你说能救我。”
我说:“我的前提是你选择我,而不是她,可是你已经用行动给了我答案,我本来还抱了希望这不是你做的,恐怕从一开始我交给你的这些任务开始,这就已经是一个反将我设计在内的局了,而我还以为掌控了一切。”
甘凯说:“其实这件事谁都无法说谁背叛,你不是从一开始也将我算计在其中吗,让陆周调查我甚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信任我,信任是相互的,你不信任别人,又让别人怎么信任你。”
甘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沉默了,他说的是事实,而且这句话和樊振给过我的警告一模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确不敢相信任何人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会算计自己,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我说:“那既然你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信任,那你让我救你,你的砝码是什么?”
甘凯说:“我知道你前一阵子出了车祸,这场车祸和付听蓝有关。”
我追问:“和她有关?”
甘凯说:“最起码是她设计的,你能救我,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如果不能,我就带着这些到地下。”
我没有回答甘凯,也就是没有给他答案,在这件事上我犹豫了,并不是我怀疑他话里的真假,而是我在想我要不要冒这样的险,毕竟现在我自己都是如履薄冰,更何况像甘凯这样的一个烫手山芋不好接,别说付听蓝那边,单单是部长这边我就不好交代。
但最后我还是决定去做,眼下的这种情景,骑虎难下不得不做,更何况我一直以为这场车祸和史彦强他们几个有关,忽然牵扯到付听蓝,那么再加深思,她是不是也和韩文铮的车祸有关,这样说下来,好像就可以找到她和无头尸案的联系。
我回到家的时候,那个用白纸红笔写着的那三个数字还在,我出院之后搬回来都没有去动过,这三个数字就像是镇邪的符咒一样贴在门上,只有我知道这其实还是一个暗号,同时也是一种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