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姬桃喝着酒,不知为什么,我们都很开心,特别开心。姬桃的脸红扑扑的,一边喝一边对我笑着,与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她笑起来特别可爱,凤眼含春,娇媚可人,我心里波澜荡漾,春情萌动。
我们一杯一杯喝着,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姬桃额头上密密的一层汗珠,她开始脱衣服,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脱掉了外套,上身只留下了一件薄薄的贴身小衬衣,内里遮羞的衣物依稀可见,下身是姬后族传统的粗布裙。我也脱掉了我的外套,并脱掉了我的衬衣,光着膀子喝酒。
姬桃又开始脱其它衣服,我们就像比赛脱衣服一样,你一件,我一件,到最后,我们就都剩下了最后一件遮羞的衣物,那一丁点布匹。我说:“桃子,再脱,就什么都没有穿了。”
我摇摇晃晃走过去阻止她,没想到却和她抱在了一起。我不仅没阻止得了她,还帮她脱掉了那最后一点衣物,她也撕掉了我的遮羞布,我们像两只光溜溜的鲜鱼一样抱在了一起。我们忘情地吻着,拥抱着,像猫一样蹭着对方的脸和脖子,探寻着对方的身体。我觉得,她既是姬桃,又是姜梨。我想起来,姜梨曾经说过,在婚前,不得碰她,那现在,为什么却这样了呢?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心里却又如此动荡,只顾把怀里温热的猫一样的动物抱上我的酣眠之地。卧榻像水中的小船一样摇摇晃晃,嘎吱声和温热的小猫的轻叫声搅在一起,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勾人心魄。我觉得我不是我自己了,我的身体里住进去了一个魔鬼,这个魔鬼,浑身长满了长刺,想要刺穿这个女孩的身体,我甚至能看见这个女孩被那些长刺刺穿身体时流出的汩汩血液,能听见她痛哭的叫声。这个魔鬼想要摧毁这个女孩,想要她大声哭泣,想要让她在黑夜中一遍遍地尖叫。
我觉得我走进了一个喷发着岩浆的火山内部,我大汗淋漓,口干舌燥,但浑身却充满了力量。我不断地奔跑,冲撞,跳跃,敲击岩壁,我感觉自己是个疯子,我要战斗,我要撕扯,我要不顾一切地冲刺。
有很多个瞬间,我总感觉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个默默地看着我,观察着一切,但不说话,也并没有做什么大的动作,并没有伤害我。我没有特地去看那是个什么人,我觉得那是凤婆,又或者不是,似乎又是梅姨,但也不确定。我只知道,那个人,一直在我身后默默地看着我,看着我们,我以及我与之温存的女孩。那个情意绵绵的女孩,她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温柔地吻我,先是吻脖子,然后又吻嘴唇,这是一个长长的吻,我感觉这一吻,持续了千万年。
与姜梨在一起整整一年,因为约法三章,我没有碰过她。现在,我把身上的一切能量,都释放在了卧榻之上的这个女孩身上,我觉得她既是姜梨,又是姬桃。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幻想,或者,是一场别的什么东西。它如此真实,如此清晰,如此触发我全身的感觉,我觉得它消耗了我长久以来积蓄的全部能量。
桌上酒尚暖,一夜温存。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早已大亮。还没彻底醒来,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了勺子的声音。她果真醒过来了,如梅姨所说。我听见她在喊叫什么,仔细听了半天,我听清楚了。勺子在喊:“桃子,你不要走。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