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普斯对于赫拉克勒斯是不是知道盟军是克里特其实是没太大所谓的,但明显在这么多勇士面前,他还是不说为好。
赫拉克勒斯还在等瑟普斯下文,结果瑟普斯一扯缰绳,拉住了马匹,回头看向骑在马上的斯巴达先锋军们。
“通往科林斯的归路已经没有了。”他扬声说道,“这一次进攻雅典,不允许退后一步!”
勇士的队伍静悄悄的,除了马匹的响鼻和难耐的踏地声之外,勇士们都是一脸坚毅的保持安静。
瑟普斯对此相当满意,手中握着这样一支精锐的军队,这群人为他所用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我需要在一个月内拿下墨伽拉。”瑟普斯说道,“你们做不做得到?”
勇士们气势如虹,手中被打磨得尖锐锋利的武器诉说着他们的信心和急切:“做得到!”
“我许诺你们荣耀,权利,地位——记住你们现在应下的话!”
勇士们双目的光芒变得更加火热了。
先锋军最终的奖赏绝对比那些其他的部分要多得多,这是他们跟随了这位年轻国王六年之后得出的结论。
“只许胜,不许败!”瑟普斯掷地有声,“斯巴达只接受凯旋而归的勇士!”
说完,他拉扯着缰绳转过身来,一挥马鞭疾驰而去。
赫拉克勒斯拉着马匹退到了一边,看着跟着瑟普斯冲出去的先锋军,任命的等着跟在先锋骑兵后边的苦逼步兵们追上来。
简直像个老妈子。
克里特。
米诺斯坐在王座上,撑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执着年纪已经有些大的城邦元老。
对于米诺斯归来就将波塞冬的神庙推倒,克里特人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意见,但每个城邦里都是有那么一部分信仰特别坚定的人的。
比如原来波塞冬神庙的祭司,比如一些信奉了波塞冬一辈子的中老年人。
“二十年。”米诺斯坐正了身体,他不可能告诉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诸神的尿性和那些烦人的事情,他只能从这位老人所热爱的克里特下手来说服他,“二十年里,克里特从未短缺过给波塞冬的贡品。”
米诺斯尊重任何一个对城邦有重大贡献的人,这位老人是帕伊里斯上一任的勇士领袖,对于克里特的贡献毋庸置疑。
“但是二十年里,克里特经历了什么?”米诺斯扬了扬下巴,“在我印象里,帕伊里斯还没有接任您的职位的时候,就发生了两次海啸,三次兽潮,帕伊里斯接任之后更是不太平,风暴,海啸,兽潮,还有外出打渔被大海吞噬的人民和商船。”
克里特折损在海上的人,可比在森林里的多多了。
尤其是外出的商船,经常是一整艘船的人出去,没有一个人回来。
“波塞冬庇佑我们什么了?”米诺斯问道,“他除了赐予祭司们治愈的神力之外又做了什么?我们的食物、我们现在的生活,都是我们自己努力一点点换来的,而且受了伤,可不只有祭司们可以治疗。”
“神祗发怒必然是因为我们做错了什么。”老人这么说道,却不是那么确定了。
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生存着,他们会为了一次打渔的收获而感谢波塞冬,会因为一次粮食的丰收而感谢德墨忒尔和盖亚,也会因为一次狩猎的成功而感谢阿尔忒弥斯。
但想想,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尽心尽力挥洒汗水甚至是付出了鲜血与生命换来的。
跟神祗有什么关系?
但打渔之所以会有收获是因为波塞冬的眷顾,粮食的丰收是因为德墨忒尔的仁慈,狩猎的成功是因为阿尔忒弥斯的恩赐。
这世间一切都是跟神祗息息相关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老人这么想着,又变得坚定。
“并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我们放在心上。”米诺斯叹了口气,见多识广且信仰坚定的老人总是没有那些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好糊弄,“您记得亚特兰蒂斯吗?”
“当然记得。”老人点点头,那是很古旧的历史了,“距离克里特并不远,但因为波塞冬和盖亚的愤怒而沉没。”
克里特的典籍里有所记载,因为亚特兰蒂斯的沉默,失去了中转站通往大陆的克里特还被孤立在外了好一阵子才找到新的航线。
“亚特兰蒂斯是波塞冬亲手创造的,也从来没有做什么让波塞冬愤怒的事情,可是亚特兰蒂斯却沉没了。”米诺斯顿了顿,“神祗的力量很强大,他们想要毁灭一个地方只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克里特之所以一直没有什么灭顶之灾,那不是因为波塞冬的庇佑,而是因为波塞冬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波塞冬真的在乎人类的信仰,好几次发动大洪水覆灭整个世界直逼奥林匹斯让宙斯让位的事情他肯定做不出来。
“您没有接触过神祗,所以并不知道大部分神祗的秉性,他们很少有会为人类谋取好处的,通常他们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利益来——跟某些任性的人类毫无区别,除了力量比较强大之外。”米诺斯知道以自己从冥土学成归来的身份说这样的话是很有权威性的,同时也比较刷别人的三观,“比如雅典,你肯定不知道波塞冬和雅典娜为了争夺雅典花了多大的力气,而争夺失败了的波塞冬现在又有多想淹了雅典。”
波塞冬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海皇陛下从来不知道掩盖他自己的野心,虽然很可怜的每次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