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说话,总是习惯说你们男人,事实上,并不见得她对男人就有多么了解,抑或是多么有经验,而是一个泛称,而是用来表达情绪的一种夸大说法。
原本当真只是无心,然,常言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落在华阳耳里,许是以为我有所指代,许是以为我是在影射大师兄,这才面色大变,情绪亦跟着有了波澜。
最近一段时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大师兄是否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想了许久,仍是不得答案。
然则,无可厚非,大师兄却是华阳心头的一根刺,如鲠在喉,刺地他寝食难安。
想自己,素来随心所欲,即便他人产生天大的误会,何曾有过解释的想法?甚是奇怪,方才,为何要同华阳澄清呢?
我看华阳之时,华阳亦在看我,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充斥着一种淡淡的光彩,宛若光晕一般,朝四周弥漫开来。
愈来愈明白,紫阳观的那些女弟子缘由会被华阳给迷了住,只因,他的那一双桃花眼,比日月星辰更要璀璨。
“坏丫头,你,你……”
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生怕华阳会追问,赶紧转移话题:“楚江王的伤势严重吗?”
“严重,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怕是下不了**。”华阳好似一早就料到会有此般情景,一丝一毫讶然都未有,一丝一毫失望都未有,唯有啧啧叹了几声,“惹了他,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怕甚?不是还有师兄大人您么?”我顺嘴回道。
金光印的威力,确乎巨大,但始料未及的是,凭借自己的道行,竟然会把一位上仙给伤着,且伤地不轻,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离成仙,已经触手可及。
华阳的脸上,霎时浮现出一丝喜悦,“坏丫头,你……”
大事不妙,又挖了一个坑自己跳了下去,急忙补充道:“他一介阎王,总不能不打理地府的事务,终日跟在我这个小道屁股后面追杀吧?”
其实,华阳并未说错,依楚江王的性子,多半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型,倘若不取了我的小命,只恐他绝迹寝食难安、夙夜难寐。
试想,即便惨遭抛弃的是他,可最初跑去勾搭,给散逸仙人下套喝酒的那个,可是他楚江王,谁能保证,他不是蓄谋已久,不是早就计划好的行为。
无论事情的最后结果为何,但起码,他也算得到了散逸仙人,也算与自己的情郎共度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能把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干出来的生灵,绝不是泛泛之辈,像我这等良民,是膜拜万分、望尘莫及。
蓦然又记起什么,问道:“我被他的七星剑伤地那般厉害,你是如何把我救醒来的?华阳,你给我从实交代,老头子瞒着我们,究竟给你教了多少东西?”这个偏心的老头,待回了紫阳观,看我怎么骂他。
你道华阳这厮是如何作答的,华阳答道:“我可没有那等本事救你,救你的,是你身上那些丹药。”
丹药?华阳所指的,应是老头子偷偷放在我包袱的那些丹药。不是说那是治心口疼痛的么?老头子这个大骗子,莫不是当初已然算准了我会有此一劫?
非也,非也,据他所讲,我如今的命格,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即便是司命星君,怕是亦看不透我的命格,那就不存在算准一说。并非算准,那就是以防万一,是怕我会在路上惹祸。
眼睛微微紧眯,看向华阳,“师兄大人,您何以知晓我身上有丹药呢?”
华阳霎时目光看向窗外,道:“外面的天不错,若不然,我带你去客栈之外走走。”
这厮,被我这口大染缸给染了不少,“休要转移话题,请回答重点。”想蒙混过关,没门!
许是见我态度强硬,华阳不得不将视线转回来,“下山的前夜,我去你屋中找你,不料,去的时候,你并不在屋中,师父却在。当时,亲眼瞧见他将一个小瓷瓶放在你收拾好的包袱中。见师父有些偷偷摸摸,心中觉得有几分好奇,待见他走远之后,进门取出,拿在手里,查看了一番,才晓得原是仙丹。”
那夜,我确乎不在房中,而在,而在后院竹林不断徘徊。想去大师兄房中找他,但又踌躇万分,心思异常矛盾。
回来的时候,确乎瞥见华阳离去的身影,原本想叫住他来着,后来转念一想,作罢。
心思飞转之际,嘴里问道:“你是说,那瓷瓶当中的,是仙丹?”
“在你包袱放了这么久,难不成你竟从未打开看过?”华阳语带几许讶然。
我能说,自己当真从未打开看过么?谁能想到,老头子会这么好心,给我一瓶仙丹呢?不是普通的药丸,不是普通的丹药,而是仙丹,是仙丹呐!
“想来,师父老人家定然算准了你的性子,知晓你一点亏也不肯吃。”
华阳这厮,不补这一刀他是会死么?白了他一眼,急促道:“快把瓷瓶拿来给我瞧瞧,让我数数还剩多少。”
老头子这吝啬鬼,算上我服下的那粒,总共唯有给了三粒。偌大的一个瓷瓶,里头就装了三粒,他也不嫌浪费瓶子。
华阳在一旁安慰道:“坏丫头,你可就知足吧,那可是仙丹,只恐师父舍不得自个用,统统都留给了你。师父何曾偏过我们半分,他唯一偏的那个,除了你,岂能再有他人?你回想回想,他对着我们四个的时候,何曾有过其他情绪?可每每对着你,不是吹胡子,便是瞪眼。当然,笑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