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致而整齐,全然判断不出哪只才是年兽的真身。修行了将近二十载,愈来愈认识到自己道行的浅薄来。
说时迟,那时快,数百只年兽和数百只天兵天将开始大战起来,短短片刻,看似诛杀了不少年兽,可实际数量,却怎么都不见少。杀死一只,一眨眼的功夫,便会重新出现一只新的年兽来。
由于年兽数量众多,就连灵玉,亦是被迫加入到除妖的任务当中来。我们四位,每位的周边,俱都围绕了十数只年兽,杀掉一只,重新出现一只,与天兵天将那般的情形全然如出一辙。
看来,除非找出它的真身,否则的话,所有的一切俱都是徒劳。然,该如何找出年兽的真身来呢?大师兄和华阳的道行,高出我几个等级来,可直到此刻,并未成功找出年兽的真身。
盲目并非法子,必须智取,突然记起,年兽极其惧怕红色的东西。老者曾经说过,昔年对付年兽的法子,如今怕是已然派不上用场了,这就代表着,红色于它而言,并未如同以往那般惧怕了。然,所谓杯弓蛇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内心深处的恐惧,绝迹或多或少会残留下几分来。
想通这茬,顿时计上心头,捏了个诀,摇身一变,变为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婆婆。伸手食指,指向周遭的年兽,大喊一声:“好你个畜生,还不快快伏法!”
这一道声音,成功吸引了所有年兽的注意力,纷纷看了过来,俱都神色慌张无比。留意到其中一只年兽的神色,比其余的更加慌张,心中便有了定论。
见状,凝神定气,掏出怀中的笛子,腾空跃起,朝那只年兽一把刺去。只见手中的笛子,愈变愈长,直至像一把剑那般长度,刺进了年兽的身体,随之,长度又愈发增长,从年兽身体内深深刺透、一穿而过。
好家伙,犹如斗战胜佛那根金箍棒一般,不仅可伸缩,更是威力无穷。当初,老头子扔给我的时候,还嫌弃了半晌,以为没有多大的用处,孰料,每每到节骨眼之际,竟然会起到如此大的功效。改他日回到紫阳观,得问问老头子,看这只紫竹笛子究竟为何种法器。
年兽被刺中之后,嘴里发出一阵沉重的闷哼声,随即一爪拔出笛子,扔到地上,跳跃至空中,伸出两只蹄子朝下方踩来。那一对蹄子,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压了下来。
暗叫不妙,嘴里赶紧默念口诀,见着大师兄和灵玉亦在用剑抵挡,然,来势汹汹,一霎那的功夫,大师兄和灵玉已被压在了年兽的一只蹄子之下。
心中顿时惊慌万分,正一筹莫展之际,发觉身子被人给搂住,那人,不是华阳是谁?
华阳搂着我,似乎想跑出去,可背已经被年兽的蹄子给压住,丝毫动弹不得,于是嘴里一直念口诀,想将我们身子尽量缩得小些。最终,身子是缩小了一些,可年兽的蹄子,却比之前更大。小的速度,压根赶不上大的速度。
眼见着华阳的背已被压地佝偻,无奈浑身一丝动弹不得,法力又被生生限制住,只得气地直骂天地。又怕会给华阳造成负担,不敢嘴上骂,唯有心中暗骂。
华阳不知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还是纯属巧合,又开始念动其他口诀,可似乎仍是无济于事。
年兽用法力,将我们的法力全部给禁锢住,根本发挥不出一丝半点来。看来,今日当真是我们的死期了。自己死不打紧,无辜连累了两位师兄和灵玉。真怪自己,不该逞强,不该冲动。
心念的同时,忽听年兽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还想搬山来压本神,如今倒是谁被压在山下面,不知死活的凡人,今日就成全你们。”
华阳搂着我身子的手,加大了力道,轻声说道:“坏丫头,即便知晓你此刻想在一起的人并非是我,即便知晓你的心思,可我……”
竭力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你给我撑着点啊!即便你想死,我还想活呢。”
电光火石之间,猛然记起一个人来,非也,应该说想到某位存在来,于是用尽所有力气,大叫一声:“吴天,吴天,救救我!救救我们!”
吴天既然能把我从鬼门关给拉回来,既然能弹指间令饕鬄灰飞烟灭,那定然也有法力能除去年兽。好生奇怪,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竟然并非是老头子,而是吴天来。想我与吴天,不过区区两面之缘而已,何以就笃定他会救我呢?
时间仿佛在一霎那静止一般,似曾过了许久许久,又似曾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隐隐瞧见云端之处,有一位白胡子老者驾着五彩祥云徐徐落下。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诺大的火球朝年兽砸去,年兽瞬间便被击倒在地。随后,老者掏出一条极长的铁链把它给拴住,年兽再也动弹不得。
年兽动弹不得,可我们身上所压着的那座山仍然健在。老者落到地上,袖子轻轻一挥,压我们的山,霎时不翼而飞。
大师兄和灵玉俱都受了内伤,嘴角和衣裳上俱都有血迹,从山下这一出来,不由分说,立即盘膝而坐,用功打坐。
至于华阳,所受的伤更重,此时已口吐鲜血,且是大口大口汹涌而出,沾满了他蓝色的锦衣,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由于他方才死死将我给护住,导致我几尽毫发无损,心中,是不由得感慨万千。感概之余,赶紧扶着他坐下,帮他体内输了一些真气。然,他的面色,迟迟不见好转。朝他看了一眼,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