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为转达的话,还是你自个去说为好。”方茹说着,伸手在我后背轻轻一拍,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反应不及。
一股真气蓦然袭遍全身,宛若血液一般,在身体里缓缓流淌。
“多谢!”我赶忙答道。
方茹解除了二师兄的禁锢,我的法力在瞬间悉数俱都恢复。
“谢?”方茹脸上有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谁该谢谁?谁种的因,又将会是怎般的果呢?”
方茹在说些什么,我全然听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而是冲她躬身鞠躬,“告辞!”不待她作答,飞身出外。
树林两道原有的苔藓和菌类,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约莫一人之高的野草,看着与狼毒草颇为相像。但不同之处在于,每棵草上,俱都有数粒红色的小点。
城堡周遭的栅栏,也消逝不见,就连栅栏之外的那道铁门,也消逝不见。
偌大的四周,虽有花草树木的陪衬,可眼前的城堡,仿佛遗世独立一般,与周遭的景致格格不入,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糟糕,不是给人梦幻的感觉,而是当真就是梦幻。
难怪方才一直察觉不大对劲,真实的狼毒草,只有巴掌大般大小。
那并非是狼毒草,而是幻星草,是一种只有在幻境里头才会出现的东西。
我分明就是从无离树的隧道进入,怎会出现在幻境里呢?
显然易见,白妄、纳迦、二师兄这三位当中,至少有一位在无离树上动了手脚。
想把我困住也好,替我着想怕我受伤也罢,毋庸置疑的是,我的道行,和他们的道行相较起来,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之上。
席地盘坐,默念口诀,半晌之后,待睁开眼睛,惊奇地发觉,眼前出现的景象,竟然是罗刹国祭祀所在的圆台之旁。
准确来说,我此刻身处的位置,离圆台不过一寸之距。
先前距离圆台尚远,并未看清,此刻细看,才发觉圆台上的图案,的确是白狮,但并非是一只白狮,而是两只白狮环抱在一起。
此情此景,与之前见到的那棵连理枝极为相似,甚至就连姿势和形态也一般无二。
这座圆台,原本以为是白妄为了纳迦而建,现今看来,究竟是白妄为纳迦而建,还是纳迦为白妄而建,暂且还不能妄下结论。
事情,愈见扑朔迷离,若想解开这层层面纱,只怕唯有集所有当事者。
正待离去,忽然瞥见远方两道人影。
定眼一看,那两道人影,一道俨然是小鱼,另一道,则是之前那位美男的模样。
这并非是真实的场景,又是幻象,我敢百分百笃定。
原因有如下,第一:画面当中的,是那位美男,美男的模样,是祭祀时所见到的容颜。而此刻,他的容貌,早已生出了万千变化。
第二,美男正将小鱼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她,这幅情景,与小鱼从莲台之上跃下后一般模样。
若我估计没错,眼前的这幅景象,十有八九是我和二师兄离去之后的场景。
事实胜于雄辩,果真,下一刻,证实了我的推测。
“还不放手,你觉得,我掉下来会摔死吗?”小鱼淡然开口,声音婉转动听,语峰一转,好不凌厉,“你岂非忘记了,即便我身上没有法力,也有莲花护体的。”
莲花护体?莲花护体?莲花?
原本含糊的事情,渐渐有了分明,有了眉目。
“休要再提你那所谓的莲花护体,你是当真已然忘记,还是佯装不知,早在数百年前,你那护体就已经被那伙秃驴给废掉。”美男的语气当中,有了几分愤怒。
秃驴?美男所指代的,是那群罗汉么?
“废掉?你当真以为莲花护体能被废掉么?无妄道都尚未诛去我的性命,就凭那些秃驴,他们也配和我较量?”小鱼嘴里冷哼几声,
美男朝着纳迦深深看了几眼,嘴里喃喃说道:“纳迦,纳迦,你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肯面对那些过往,才肯面对自己呢?”语气忧伤而绝望。
倘若小鱼就是纳迦的话,那美男无疑是白妄,然而,似乎还有哪里解释不通。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放开我,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念旧情。”小鱼冷声说着,一掌朝白妄劈去。
小鱼的身上,或者说,纳迦的身上,的确没有法力的存在。
既是如此,那之前的红莲圣火岂非是从白妄身上所发出?
原本分明的事情,突然之间糊涂了,彻底糊涂了。
“纳迦,纳迦,纳迦,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白妄的眼神,忧伤而沉寂。
蓦然之间,想起了二师兄昔日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是这般。
许是旁观者清的缘故,直到此刻才明白这种眼神的含义,浓浓的忧伤,深深的沉寂。
无暇顾及这种儿女私情,平心静气,将前前后后的事情细细思来。
倘若使用红莲圣火的是白妄,那白妄、纳迦、与方茹之间,或许会是这个故事版本。
首先值得一提的是方茹的真实身份,方茹不是别人,正是纳迦的师父普贤菩萨,是红莲圣火的拥有者和练就者。
千年之前,纳迦被普贤菩萨所搭救,并且成为他的座下弟子。
许是普贤菩萨为人慈祥可亲,让纳迦有了亲切感和温暖感,又许是因为别的缘故,总而言之,在长久的相处之后,纳迦对它的师父普贤菩萨有了爱意
由于普贤菩萨法相诸多的缘由,纳迦在性别意识觉醒之后,产生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