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歌那张嘴到底有多馋,风离落自是了解非常。他悠然得意的下了百果峰,一只带着扶光标记的传讯符迎面飞来,擦过他的肩头飞上了百果峰。
那个秦家小子向来求什么,风离落也猜到几分。他丝毫不担心苏锦会离开扶光,据他所知若水诀中并没有接续筋脉的法术。那秦家小子恐怕一准而要失望而归了。
不管家中的长辈们又在谋划什么,好歹还有苏锦歌这个后援。结果不会太糟糕。
风离落离开百果峰后不久,苏锦歌也带着小黑走了下来。她含着风离落新送来的糖果,一路往距扶光山门不远处的小山峰走去。这座小山峰上修建着一片古朴的建筑。专门用来接待一些特定的来客。比如像秦云炎这样,因为私事前来拜访扶光弟子的人。守门弟子在通传被寻人的同时,便会将来人请到这里等候。
这里的小待客厅都很雅致,奉上来的灵茶;品质也还不错。不过秦云炎此刻既无心做下观赏景物,也无心去品茶。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焦躁的在厅中来回的踱步走动。
苏锦歌接到传讯符后便赶了过来,从百果峰到这里所用的时间也并不多。但在秦云炎看来,每一刻等待的时间都是煎熬一般。当手中抱着一只乌龟的苏锦歌终于出现在小厅前时,秦云炎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坐着那只乌龟过来的。
“苏六姐姐,还请救我父亲。”
秦云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苏锦歌的面前,纳头便拜。着实骇了苏锦歌一跳,她立刻托起了秦云炎,道:“不可如此,听闻秦家伯父被魔修伤了筋脉,如此看这是真的了?”
秦云炎面上一阵的黯然。苏锦歌安抚他落座,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七哥是我的挚友良师,他的父亲有事我断不会袖手不理。只是你如何知晓我会接续筋脉之法?”
这接续筋脉之法她自学会后便只在悯惜真君身上用过那么一回。返回中元大陆之后她并未宣扬此事。她会接续筋脉之法的事情旁人并不知晓。就连秦云谦都不知道的事情,与她仅有一面之交的秦云炎又是如何得知?
对于苏锦歌的疑问,秦云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先是一愣,接着神情复杂起来。喃喃自语道:“你果然会!兄长,兄长他果然是怨恨爹爹的。”
苏锦歌不清楚他这话的缘由,不过倒也听出了几分意思。便开口道:“我会接续筋脉之事,就是七哥都不知道。我很好奇,你是从何得知?”
秦云炎似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黯然答道:“你会疗愈之术,难道不会接续筋脉?我都能猜到的事,兄长怎么会猜不到。”
苏锦歌扶额,这愣头青居然是瞎猜的。
“你还是莫要猜忌七哥了,我去一趟执事堂告请外出。这便启程去看秦家伯父吧。”
秦云炎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声道:“多谢苏六姐姐!”
待苏锦歌走到门口,他才恍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两只储物袋来送到苏锦歌面前,道:“差点忘记了。这只是我送苏六姐姐的手仪。”
苏锦歌向来不会与人客气。他给,她便收下。这两只储物袋中一个里面放着几件价值不菲的法衣并一些珍贵丹药。另一个里面则堆满了糖果小点。近乎是搜罗全了月牙城中最贵的。不消说,这一准是风离落指挥的。
这储物袋中的东西,若说是秦家拿出来的,未免太过寒酸,可若说这是一名筑基修士拿出来的,又过于贵重了。苏锦歌不由的多看了秦云炎一眼。秦家要求人救治家主,断不会拿出这样的手仪来。而秦家作为多宝楼的幕后东家,其子弟能有这样的出手也不算奇怪。如此看,秦云炎此番前来竟是自作主张。
秦云炎见她目光扫来,面上立刻一片通红。“这只是我个人的手仪,不是秦家的。谢仪亲家必会补上。”
“谢仪并不重要。”苏锦歌摇摇头道:“你是私自前来?”
秦云炎点了点头,道:“都知道苏六姐姐会疗愈之术,我便想着苏六姐你也能会接续筋脉的法子。本来老祖是想亲自请的。兄长却说苏六姐姐并不会接续筋脉。老祖他信了,父亲也信了,整个秦家都信了。可我不相信,不亲自来问问,我不甘心。”
他顿了顿,猛然抬起头道:“苏六姐姐会接续筋脉之事。兄长他真的不知道吗?”
苏锦歌不知道秦云炎为何会猜度秦云谦有意不救治秦家主,以她对秦云谦的了解,就是父子间再有心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苏锦歌摇了摇头留下一句,“他是你兄长,他秉性如何你难道不知?”便出了小待客厅往太一峰行去。
苏锦歌的重要身家都在空间之中,百果峰上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于是她到太一峰的执事堂告请外出之后,就直接往山门而去。临出山门前才想起了风离落,匆匆的发了传讯符告知,便与秦云炎一起离开了扶光。
秦云炎来的时候昼夜不息的赶路,一身的疲累。此刻坐在苏锦歌的葫芦法器上,却仍没有休息的意思。他的心绪纷杂,一时忧虑父亲的情况,一时疑心秦云谦的心结未解,一时又觉得胡乱猜度兄长委实不该,...。
金丹修士的速度要比筑基修士快上许多,因为这些乱成一团麻的思绪,使得秦外漫长。
自那年苏锦歌与苏锦年逃离苏家后,苏锦歌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明川。一甲子多的时间过去,眼前的明川城依稀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宁静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