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暖暖出现之后,苏翼白就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任由秦暖暖拉着走,十指相扣,一言不发。
朱茵看见一直跟着秦暖暖走,什么话都不说的儿子,整个人的心情就更加恶劣了起来,她就好像吞下了一个刚点燃的火箭筒一样,随时都想要爆炸。
朱茵随手拿过身边的东西直接扔到地上,声音越发的尖锐起来,她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不是容易的,她比更多的人更加明白教养这种东西。
但是她可以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保持着所谓的良好的教养,但是唯独只有一件事,她绝对做不到以平常心来相待。
那就是和苏翼白相关的事情。
只要涉及到这件事情,朱茵所有的教养,所有的理智都会烟消云散。
不是说她对苏翼白有多少深深地母子之情,也不是说所谓的婆媳不相容。
而是苏翼白从小开始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这没关系,她不在意,因为他足够强大就行了。
只要他越强大,越厉害,那么她的腰板就会挺得越直。
但是她不能忍受的是她那个对她从来都是冷言冷语的儿子被一个女人挟持住了手脚,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没办法忍受的失败。
就好像原本一直是她手上最厉害的长剑,现在却成为了别人手上的武器一样的感受。
朱茵压抑不住满心的扭曲,擦着从交易所兑换而来的劣质白粉,脸上的表情一抖一抖的,好像从戏场里走出来的小丑一样,滑稽搞笑。她尖叫出声,“苏翼白!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妈了!!你再敢走一步试试,再敢走一步试试!”
脚步不顿,继续走。
如果说苏家是一个有底蕴的大家族,那么朱茵大概就是里面最大的败笔。
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被赶出苏家只有一个原因。
她生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儿子而已。
但是,当她一直所依仗的儿子不在成为她的依靠之后。她心里的恐慌是无法言语的。
秦暖暖听到朱茵这句话突然顿了顿步子,她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苏翼白听到。
“要我回去道歉吗?”
苏翼白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神情一顿。然后拉了拉秦暖暖。“不用了。”
苏翼白微微带了带秦暖暖的手,秦暖暖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就被苏翼白拽着走了。
正好,她也没有回去道歉的打算。
现在不用道歉,以后也不用了,都再也不用了。
秦暖暖眨了眨眼睛。噗嗤一笑,“好,那我们走吧。”
秦暖暖和苏翼白不把朱茵放在眼里,围观群众发出起哄声。
朱茵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秦暖暖,你还不给我回来!你以为你讨好我家翼白就可以嫁进我苏家吗?没有我点头,你一辈子也别想。”
秦暖暖转头,“现在是末世,又没有民政局,还有。为什么要嫁。”
说着,秦暖暖走了两步,突然她又停了下来,看着朱茵,“朱茵女士,现在我要和你儿子好好去‘交流感情’了,就不能跟你叙旧了。”
秦暖暖四个字‘交流感情’咬得很重,是个成年人都知道秦暖暖是什么意思。
朱茵站在台子上,感觉脸上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全是火辣辣的疼感。
她全身颤抖的看着秦暖暖就这样当着她的面。直接拉走了苏翼白。
所有人都看着朱茵好像在看一个笑话一样,朱茵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一天,没有之一。
但是,在她旁边站着一个更加心塞的人。
聂初画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她依旧把背挺得直直的。
她以为秦暖暖会走上前给她一个下马威,但是别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样。
比起下马威,聂初画觉得这样的无视更加让人难堪。
她依旧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突然有什么人走了过来,她转身,脸上的表情更加矜贵起来。
对!她才是京都基地有着最尊贵的身份,有着最良好的教养。接受过最高等的礼仪教育的人。
她应该是万众瞩目的主角。
就算是秦暖暖用这样跳梁小丑的方式抢走了关于她的注意力也绝对没用,因为她注定了光芒万丈。
她看向人走来的方向。
但是下一个瞬间,她就僵硬住了。
根本没有人朝她走过来,刚才给她错觉的只是因为风卷到脚边的垃圾而已。
但是根本没有一个人看她,根本没有一个人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撑不住,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耷拉下来一样。
聂初画觉得自己今天这么精心打扮就是一个笑话。
竟然输给了随意穿着的秦暖暖,这对她来说是不可忍受的失败。
想着这个,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僵硬和尴尬起来。
今天的精心准备一切都好像是在秦暖暖的出现做铺垫一样,所有的一切显得那么的可笑和不可理喻。
***
苏翼白的住的地方在一栋民宅,是那种末世之前专门给来香格里拉旅游的人建的那种水泥房。
苏翼白的屋子在三层靠窗的一个房间。
外面是一个有些落漆的显得有些斑驳的黄色木门,在门上简简单单用尖锐的石头刻了一个苏翼白的名字。
苏翼白拿出钥匙,牵着秦暖暖进去。
房间不大,在末世之前可能就是双人间,房间里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就没有些其他什么东西了,不过虽然东西不多,但是看上去愣是乱得可以。
苏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