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川此话一出,朝堂顿时炸开了锅。
皇帝的眼神又幽深了几分,他的手放在桌案上,看着洛延川,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才慢慢道:“福禄王现在位居郡王,不过是几个小毛贼罢了,怎么能让你领兵?”
洛延川一早就知道皇帝会这么说了,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陛下此言差矣,据臣所知,袭击晏城的马贼并非一般的流寇这般简单。”
“哦?”皇帝眉头一挑。
“十国混战结束后,各国都有叛逃的逃兵,那些人不能回自己的国家,又没有一个居所,只好落草为寇,袭击晏城的马贼,正是那些逃兵。”
“就算那些马贼是叛逃的将士,由你手中的赤字军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陛下,话不能这么讲,那些马贼熟悉地形,行动迅速且善于隐匿踪迹,一有点风吹草动,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赤字军虽然勇猛,可是在不熟悉的地盘,若是不慎思布局,依旧有可能落了下风。”
皇帝的话被堵死,他放眼于整个朝堂,问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贸然开口,这让皇帝有些气恼,这些人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一到关键时刻,就全成了哑巴。
他将奏折拿起,再看了一遍,然后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朝堂上一片寂静。
他想了想,沉声道:“那些马贼的优势在于行动迅速,那我们就用数量压到他们,多派些人马,用地毯式的搜查,朕就不相信,这样还不能降住几个马贼。”
皇帝是铁了心的不想再让洛延川沾染兵权,洛延川没说一句,必定会回击,在场的大臣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端倪。皇帝,好像是不想让福禄王再沾赤字军吧?
可这又怎么样?洛延川瞧了眼众大臣的表情,并不在意。
皇帝想要架空他的兵权,哪有那么容易?过河拆桥这种事。也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他看了眼站在他前方的挽歌,眼眸一暗,就算不是为了他,也必须为了挽歌着想,现在她跟太子正进行着夺嫡之争。他手中的兵权是必不可少的。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陛下,如果您这样做,就错了。”
“你说朕错了?”皇帝双眼凌厉之色一闪而过,他的不悦几乎是写在了脸上,他死死盯着洛延川,就好像是在看他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这个家伙,竟然敢当场指责他错了,简直胆大包天,而且还敢蛊惑甄宁继续同他来往。其心可诛!若不是多方估计,他真想现在就下旨处决了这个乱臣贼子。
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说,“你倒是说说,朕哪里说错了?”
“陛下,赤字军乃是我们雅国最精锐的将士,就为了那么十几个马贼,而大费周章,岂不是让别国看了笑话?以为我赤字军平庸无能?若是令他们形成这样的印象。那就糟了。”
“此话从何而讲?”
“陛下您想,十国混战虽说有十国参与,可并不是跟每一个国家都打过,那些人虽然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赤字军的厉害。可自己本身却并没有领悟到这一点,如今为了十来个马贼,而派出大量的赤字军,只会令他们形成我国将士无能的印象,万一有哪国不长眼,派兵攻打。遭殃的,还不是边境的百姓?”
“说到底,你就是想亲自领兵讨伐马贼?是不是?”皇帝一句话说出了洛延川这话中的重点,他用兵如神,这在大战中已经被众人所知晓,由他率领的赤字军,所向披靡。
区区几个马贼,确实不在话下,皇帝一时间沉默了,显然被洛延川的话触动。
才经过一场大战,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阶段,实在不宜再生战乱。
这时,太子骆伽却笑了,他看着洛延川,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就算是依福禄王所言,我们就不派重兵前往,只需要少许的赤字军即可,那率领赤字军的人,也不一定就非要是你吧?我朝那么多武将,也不是不可以……”
“这件事非臣不可。”洛延川直接堵死了骆伽的话,洛延川目光灼灼,这话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骆伽一时间哑口无言。
非他不可?好大的口气!皇帝听了,也眯上了双眼,他的手暗暗握成了拳,问道:“福禄王说非你不可,那你想要带多少人去?一万?还是两万?”
“陛下,臣只需要十人即可。”洛延川的话再次震惊朝野。
这个人是傻了吧?十个人能干什么?那群马贼穷凶极恶,虽说只要十几个人,可是能青天白日冲进晏城,毫无阻拦的抢劫一通,也知道不是好惹的。
只派十个人,大概都还不够他们杀的吧?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在朝的人虽然没有说话,可都在看洛延川的笑话,十个人,痴人说梦。
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宁远行都忍不住微微侧目,看洛延川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挽歌更不用说,双眼睁大,好像听到了什么骇人的话。
皇帝的脸色变得很好看了,他好像还不相信这个数字,又问了一遍,“福禄王刚才说多少人来着?十个人?你确定只要十个人就能降服那些马贼?”
“是的,陛下。”洛延川再次肯定。
这一次,皇帝笑出了声来,“有魄力,福禄王不愧是我朝的战神,如果你真的能……”
“陛下,儿臣以为,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挽歌出声打断皇帝的话。
洛延川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