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挑眉,望着一脸窘态的颜真卿,“谁跟你是队友来着?”
说完,便提着颜真卿的后衣襟,将其扯到百面老人面前,大义凛然道:“这位大爷,这个小子刚才一直在这棵树下睡觉。”
“你还真敢说!”颜真卿真急了,双眼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流年。
流年吹了声口哨,扬眉道:“我这个人最见不惯平日欺骗无知老人的人了!”
说完,一个提气,就飞身离开,身后似乎还能听到颜真卿的讨饶声已经老爷子的叫骂声。
他落到一个屋顶上,坏笑一声,跟他过不去的人,一般都没有好结果的。
当流年回到宁远行所在的客栈时,刚一打开门,停在窗前正在梳理自己的羽毛的的黄色鸟儿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噗嗤着翅膀,一下子就飞向了远处。
只见宁远行手中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手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当听到声音,见是流年时,就将纸条随意地放在一边,然后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流年走上前去,禀报道:“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将信函送到颜真卿手上了。”
“嗯,辛苦了。”宁远行点头,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翻开看了起来。
流年迟疑地抬起头看着宁远行,有些疑惑,现在大人不应该给他安排新的任务吗?但是看宁远行现在的动作,似乎并没有那个打算,真是奇怪啊。
他站起身,自觉地站在宁远行身后,打算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不过流年的定力还不行,宁远行能安静地在一旁看书,他却站一会儿就东倒西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江池几人都在外执行任务,就他一个人无所事事。显得太没用了。
流年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子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大人,请问还有什么是要属下去办?”
宁远行好像才发现流年的存在。他翻书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流年一眼,好像才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大活人,“暂时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额……”流年还还有些不解。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眼看着太子都要拿到玉玺了,怎么宁远行看上去还是那么淡定?要是对方真的拿到玉玺了该怎么办?
这些流年都问不出口,连作为半个当事人的宁远行都不急,他在这里急什么?那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他不是太监,所以也就不急了。
流年应了一声,当真离开了宁远行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而事实上,宁远行真的不需要着急,当他收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太子根本没有抓到真正的魏贤忠,在他去之前,魏贤忠就用一招金蝉脱壳的法子离开了。
至于玉玺,太子当然也拿不到,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等魏贤忠自己把玉玺拿出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要按着这样的计划进行下去,太子跟魏贤忠身后的人狗咬狗那是必然的,他只要做一个旁观者就行了。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他却心绪不宁,刚才虽然像是在一本正经地看书,可是心却并不在这本书上面,心中某处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至于是什么事要发生了,宁远行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他将书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窗子前边,面前是繁花似锦的皇城风景,只是这样美好的风光。他却无心欣赏,目光落到远处,眼底带着一丝忧伤。
远在千里之外的挽歌,到底怎么样了?毒解了没有?身体康复没有,这些他一概不知。
宁远行不是没有办法知道挽歌现在的近况,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去听。
因为一旦得知了挽歌的消息,不管是好是坏,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飞奔到她身边。
现在皇城正是多事之秋,皇帝离不开他,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重任,所以只能将自己的情感给封存起来。
但是到了无人之时,总会抑制不住地去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身边两个侍卫能不能照顾好她,那个洛延川在她身边……她开不开心?
宁远行的手放在窗沿上,无意识地紧紧握住,指尖都有些泛白了,心一点点的疼着。
那么,宁远行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挽歌,在广阳城到底过得怎么样呢?
事实上,挽歌过得还不错,因为有那个老大夫的药,让她毒发的时间大大推迟了,等洛延川找到小瑾,并且让她制作解毒药后,时间还有余的。
现在挽歌虽然还昏迷不惜中,但是已经没有大碍,只要等她醒来就好,而值得高兴的事,因为这一次中毒,让挽歌身体里的蛊相克,两者相冲,正好解了乌丝蒂尔的蛊。
挽歌身体状况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这一天,司暮端着水盆,走进挽歌的屋子,洛延川正守在一旁,握着挽歌的一只手,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显然是在想心事。
司暮敲了敲大打开的房门,道:“我端了热水过来,给公主擦拭身子。”
洛延川目光一声,眼中有了焦距,应该是回过神了,他偏头看向司暮,无比自然地伸出手去,道:“辛苦了,这个就让我来做吧。”
司暮脚下动作一顿,她平静的脸部有了一丝不自然,停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还没有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的洛延川,道:“福禄王,这个……还是让属下来做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