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伽得知夏妃还活着的消息,内心是无比纠结的,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母后?
如果说了会怎么样?
骆伽从小就知道,皇后跟夏妃斗了很多年,好不容易获胜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依然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当她知道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骆伽真不敢想象。
他的心里又气又觉得委屈,这些年来,皇帝都不正眼瞧他一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这等昏庸不知大局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皇,可悲!
真的要带兵闯进天机阁吗?骆伽当然没有那么蠢。
且不说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端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与天机阁为敌。
没有理由是第一点,说到底,夏妃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她自杀,也是因为情杀,而并不是皇帝下旨让她自焚的,而且夏妃的刚烈在天下女子中,还广为流传。
第二点,天机阁虽然只是一群研究学术的儒生罢了,可是他们的影响却是遍布全天下的,与他们为敌,就要做好与天下人为敌的准备。
现在他本就出师无名,再跟天机阁结下梁子,他这个皇位也可以不要了。
可是说,得知夏妃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对骆伽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不仅要死守着秘密,以防皇后得知后接受不了做傻事,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逍遥自在。
大祭司说得没错,他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如不知道来得好!
但是知道夏妃活着的消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坚定了他击败甄宁的决心,就算皇帝想要将皇位传给甄宁又如何?如果人都没有了,他还能把皇位传给谁?
现在街边小巷不是都在流传甄宁得了玉玺吗?那好,他就将计就计,将所有的污水都泼到他这个妹妹身上!
骆伽首先是让神殿的散步玉玺失踪的消息,然后再说是甄宁派人夺走了玉玺,而派人行刺皇帝的,不是平宁。而是甄宁,为的,只是跟身为太子的骆伽争夺皇位。
这样显得更加名正言顺,毕竟。骆伽已经贵为太子了,又何必大动干戈地要抢先逼宫呢?
可是甄宁比起平宁,却更有这个动机,因为她是第二皇位继承人,是极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只要拿到玉玺,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现在街边小巷都分成两派,一边是支持太子骆伽的,一边是支持公主甄宁的。
骆伽这一招可谓是极妙的,他不仅让自己洗脱了逼宫造反的污名,而且还将脏水泼到了甄宁身上,现在又有人得知甄宁跟宁远行根本就没有在南巡的途中,南巡早已经在前一个月就中断,这件事更是引起了百姓们的争议。
形势开始彻底倒向骆伽这边。而在这个时候,玉玺也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平宁等人东躲西藏,终究还是没有跑掉,因为魏贤忠的人马中出了一个叛徒,将他们的行踪泄露了出去,当骆伽带兵前去捉拿的时候,平宁还在屋中睡觉。
魏贤忠的人跟骆伽的人打了起来,可是魏贤忠的人手始终要比骆伽的少太多,寡不敌众,情急之下。魏贤忠只能派人将平宁安全护送出去,而自己,却被抓住了。
但是在最后一刻,魏贤忠已经将玉玺所在地告诉了平宁。让她想办法带着玉玺离开皇城。
被落在骆伽手中的魏贤忠,如今被关押在天牢里,第三层地底刑房中,这刑房的构造,是摆明了不让魏贤忠有任何机会逃脱的。
刺客,魏贤忠赤裸着上半身。正在接受鞭刑,他的皮肤天生偏白,被大一鞭子,就会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皮开肉绽,不忍直视。
等鞭刑执行完毕后,骆伽才施施然走了进来,而这个时候,魏贤忠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了,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全部被血水打湿了。
骆伽对施行的人淡淡吩咐道:“把人泼醒。”
“是!”施刑的人提起一边的水桶,就照魏贤忠身上破去,魏贤忠疼得惨叫一声,又醒了过来,泼上来的水,可不是普通的井水,而是加了高浓度的盐水,盐水洒在伤口中,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魏贤忠浑身都止不住的痉挛,那种刻骨的疼痛让他死死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看到魏贤忠痛苦的模样,骆伽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这个人把他玩得这么惨,可以说,若不是因为魏贤忠从中作梗,他早已经登上皇位了,哪里还需要弄得这种地步?
他轻笑一声,悠悠道:“呵呵,这一次,应该是真的魏公公了吧?”
魏贤忠气息细若游丝,他刚才脑袋是半垂着的,听到骆伽的声音,才努力撑起来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筋疲力尽地将头垂了下去,虚弱的笑了笑,道:“太子怎么会有闲工夫来这种地方?该不会是提前来看看自己要住的环境吧?”
骆伽冷笑,“都这个时候还要贫嘴,魏公公,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魏某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儿,自然也是有觉悟的,不劳太子费心了。”
“呵,你值得本太子费心?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要是识相,就老实交代玉玺现在在哪儿,你要是配合,本太子说不定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多谢太子美意,魏某无福消受。”魏贤忠强撑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意,他咬着牙,道:“想要知道玉玺的下落?那是痴人说梦!”
“嘴倒是很硬嘛~”骆伽的眼神骤然变冷,对施行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