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事岂是你等边塞之人妄议的——”董卓脸色一沉,眼中冒出一道寒光,盯着程东心中涌出一阵杀机,怎么的昨日就不见这小子是这种东西,重重的哼了一声,忽然转向刘协:“谁生下来也什么不懂,总是慢慢学会的,陛下生来也不是皇帝,如今毕业时做的很好嘛,老臣以为还是推赵佶为好。”
“臣以为伏完不错,胜任延尉一职。”眼见董卓推出自己的人,王允也不示弱,自然立刻张嘴说话。
随着二人开口,刚才还愣愣的满朝文武,几乎都开始赞同自己的阵营,却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刘协脸色有些难看,无论是赵佶还是伏完,却都不是刘协理想的人选,刘协有自己的想法,奈何朝政却被董卓把持,王允看上去在扶持刘协,但是其实只是因为势弱,才依附刘协,以陛下为根本,才与董卓勉强抗衡,刘协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纵观满朝文武,真正算是刘协心腹之人的却没有几个,而且都是如侍郎吴子兰王子服黄门侍郎吴纲之类的小角色,看来振兴大汉之路漫漫。
程东不说话,本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在热的董卓恼恨自己,不过看刘协不停的看自己,心中却是苦笑起来,知道刘协什么意思,无非是让自己搅局,心中一动,到时冲着刘协点了点头,随即朝手下将士一使眼色,随即朝马车看了一眼,那僵尸也是程东的亲兵,倒是猜到了程东的鬼主意,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悄然的站起来退到车旁,只是将马车的挡板的销子抽了下来,这一来挡板撑不住,猛然间一车的人头忽然滚了出来,滚得满地都是,甚至于滚到了众臣身边。
一时间众朝臣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看着面前一颗颗的人头,胆子大的还好一些,如董卓等人只是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但是一些胆子小的朝臣不由得一愣之后便惊呼起来,只是脸色大变,仓皇后退,有的站不稳就跌坐在地上,甚至于还有几个当时就觉得裆部一紧,竟然尿裤子了——
场面大乱,哪还有心思继续争论人选之事,即便是那些禁卫军也不免惶然,刘协也给吓了一跳,不过在护卫围住他之后,也就没有那么多害怕了,只是一张笑脸也是煞白,忽然间程东一个劲的朝他使眼色,也是刘协福至心灵,猛然间大叫了一声,然后跌坐在地上,吓得护卫赶忙将刘协背起来就朝宫中而去,黄门侍郎吴纲眼见如此,只是喊了一声:“今日就此退潮,陛下受惊了——”
随着刘协离开,众人就开始乱了起来,大部分朝臣不愿意再待下去,竟不等董卓王允黄婉等人就自行散去了,只是那些禁卫军和边军将士忙着收拾人头,只是看胆量就看得出那是禁卫军了。
程东本想悄然离去,只是这才转出几步,就和董卓打了个照面,看董卓面沉入水,程东心中泛起一阵苦笑,自己刚才做的究竟对不对,正要张嘴说些什么,董卓却恨恨的瞪了程东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话音落下,忽然一甩衣袖就走了,看着董卓离去的背影,程东摇了摇头,这样也好,最少和董卓滑开了接线,不然将来清算就麻烦了,不过就是当时有些不好混,心中叹了口气,眼见收拾干净了,这才朝将士们一挥手,就此朝城门外走去。
出了城程东将人头都处理了,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不然守着这些人头,睡觉也睡不踏实,对于边军弟兄也是一种放松,不过程东还不能留在城外大营,只是顷刻间又赶回了长安城,回到了客栈之中。
却说一夜无话,第二日醒来也没有去处,程东只是呆在客栈之中,眼见日上三竿了,却忽然间有亲兵进来回报:“将军,外面有人要见你。”
程东到是好奇了,这时候会有谁来见自己呢,要是董卓派人来,只怕不会这么客气,别人只怕厌烦自己还来不及呢,却不知究竟会是谁,心中一动,便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到了前厅只看见一个带着毡帽的人,将毡帽压得很低,程东也看不出是谁,皱了皱眉咳嗦了一声:“不知阁下——”
那人轻轻一撩毡帽,等程东看清来人却不由得一呆,张嘴差点喊出来,心念一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久不见了,来朋友来访快里面请。”
说着,将那人让进了后面的客舍,只等进了屋,这才一拱手:“不知吴侍郎大驾光临,程东有失远迎呀——”
正是黄门侍郎吴纲,此时摘了毡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略略朝程东一拱手,只是淡淡的道:“我奉陛下之命,特来看看将军,陛下说昨日之事谢谢将军了,将军可真是足智多谋呀,给了陛下一个好借口,如今陛下受了惊吓,正在慈安宫静养,只怕短时间之内不能在主持朝会,所以让我来将将军的印绶送来,并给了将军一张诏书,另外赠将军一套亮银狮子甲,望将军以后不辞为陛下解忧。”
说着将背上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来果然是一套亮银狮子甲,这亮银狮子甲天下罕见,整套胸甲护住前心后背,又有护腕护腿,一顶狮子盔,这可是御用的盔甲,再加上其中的折冲将军的印绶,着实让程东心中怦然心动,哪还敢迟疑,赶忙单膝跪地,将双手托起:“末将程东叩谢陛下圣恩——”
看程东一脸的恭谨,吴纲才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站起来郑重其事的将盔甲加上印绶交到程东手中,又从怀中取出一张诏书,然后放在程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