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声音很平静,也并不高昂,但是每一句话却都很有理,大道理程东也不想讲,将士们也不会听得很明白,什么报效国家,什么守土有责,那些都是虚话,程东制药的就是一句话:“弟兄们,我程东在前面,还是边军好男儿的就随我杀上去,走——”
“愿随将军赴死——”尽管知道敌人势大,但是边军将士却没有畏惧,那一次不是以少胜多,何况边军这些人天天都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生死早已经不是那么怕了,将乃军魂,程东不怕,将士们自然也敢玩命,更何况这些人与程东也都是多少次出生入死的了,每一次程东都是冲在前面,为将者如此,当兵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将战旗插在马上,程东长枪一指,登时见四百多骑就随着程东冲了出去,马蹄声踏破了荒野的宁静,那一片天边残存的晚霞,红的就好像血,应在程东高举的亮银枪的枪头上,却有一种妖异的感觉。
一直奔行到了二十四五里外,程东才收住马势,只是下令全军休整,放出探马,修正了一个时辰,让弟兄们饱餐一顿之后,这才再一次启程,却只是催马前行,并不焦急,即便是北鲜卑人的探马发现,程东也不做理睬,只是一直到了鲜卑大营二里外,这才顿住马蹄,仔细的观察着鲜卑人的大营。
之所以如此大意,程东知道自己这一军是绝对瞒不过鲜卑人的,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观察大营才能找出破绽,只是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却不有的叹了口气,这座大营真的是很整齐,东面靠着一条河,以来取水方便,而来可以有效地防止东面的敌人杀上来,北面是一处小山坡,大营延绵到山坡上,居高临下能查清周围的情况,还不利于对方骑兵冲击,而在西面和南面,虽然地处平原,只是两面都有栅栏封闭起来,如此地势,只能说对方的主将是一个稳重而且有章法的将领,对于战阵厮杀绝对有一些手段,如此对付起来还真是有些困难。
就在程东观察敌人的时候,鲜卑人也在观察程东这一军,远远望去,军容齐整,几百人不见一丝动静,这也是鲜卑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只是远远地看不清模样,虽然敌人兵力不多,但是显然也是有备而来,那鲜卑人的将领沉吟了很久,却只是下令道:“严加防守,多派出探马盯紧了汉人,总之今夜不和汉人发生激战,免得中了汉人的圈套,这一军汉军绝不简单。”
就在说这话的时候,程东也是叹了口气,想了半晌,却发现即便是自己利用重骑兵破开大营,在敌人又准备的时候,想要强行破营却是办不到,而且一旦冲到山坡那里,重骑兵就冲不动了,到时候失去了冲力,这一百重骑兵不但无法发挥威力,而且很容易被敌人吞掉,剩下轻骑兵更无法克制敌人,迟疑了一下,忽然一摆手:“后退二里,暂时扎营,对这些鲜卑人不能硬闯,要等机会。”
大军随即后退二里,就地扎营,只是侦骑四出,双方的探马相互交错,不过都有防备,并不会离大营太远,双方偶然接触,却还是边军占了便宜,毕竟边军用的是长弓,射距比鲜卑人用的短弓要长得多,只是既便是如此,边军这一夜还是损失了三名弟兄,却换来了敌人十几条命。
一夜竟然是双方平静的度过,天色晾起来的时候,两座大营还是没有动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双方也都在埋锅造饭,而此时程东却眺望着敌人大营,苦思了一夜竟然没有好办法对付鲜卑人,如果硬来的话,等于将弟兄们往死路上带,究竟该怎么办呢,一夜的沉思程东也只是长长的吐了口气:“等吃饱了饭,五十人为一队,三里之内清剿鲜卑人的探马,重骑兵在营门外准备,只要敌人排除大军,各路弟兄就撤回来,决不可私自交兵,只等敌人靠近之后,便用重骑兵冲击。”
“诺——”众将听令,各自下去准备。
等边军吃饱了饭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升起,照在人身上有些暖暖的,天气格外的好,鲜卑人大营还没有动静,只是边军大营却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准备开拔,而此时,忽然边军散做六队。每队五十人,呈扇形冲了出来,只是朝鲜卑人大营扑去。
这动静惊扰了鲜卑人,那将领眺望着,忽然冷笑起来:“真是可笑,竟然分散兵力,要绞杀咱们的探马,我还有想着这么做呢,却不想这些汉狗竟然这么做了,不过正好,玩这一套看谁死得快,尸突海,传令下去,二百人为一队,也出他六队,分别截击,大野熊,你领一千人为后军,听我号令。”
随着一声号角声,鲜卑大营盈门打开,六队二百人的骑兵鱼贯而出,分别向边军迎了上去,而此时边军正在追杀散乱的鲜卑探马,也没有绞杀多少人,忽然间大营方向传来的号角声,随即各队边军就开始收缩防线,朝大营方向退去,只是始终保持着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边军回身便用弩箭射击,倒霉的鲜卑人迎头赶上,也有人跌落马下,一时间却无法还手。
眼看着鲜卑人追到了只有不足四百步,鲜卑大营却忽然传来了号角声,竟然下令那些大军后退,在里半之外按兵不动,等待着边军的动静,兵力日此差距,鲜卑人竟然还如此小心,让程东心中不由得有叹了口气,只要鲜卑人冲过来,边军就会变换阵型,重骑兵负责冲锋,而轻骑兵则在两侧打策应,可惜敌人不上当,否则一定让他们知道重骑兵的厉害,程东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