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见程东的营房外面围着不少的边军弟兄,赵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程东一病却是让边军弟兄已经完全原谅了他,程东忽然的好转也一定和这个有关,从哪些边军弟兄站在营房外还是一脸恭谨的摸样看来,赵当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程东,不由得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脸上只是泛起一副惊喜的摸样:“程兄弟,你的病好些了吗?”
说这话就进了营房,随着赵当的到来,边军弟兄自觉地闪开一条路,让赵当快步到了程东面前,坐在程东身边,赵当眼中挤出两滴虎泪:“这些天忙于军务,却是忽略了程兄弟,竟然不知道程兄弟病得这么重,只恨我一介武夫,帮不上兄弟,今日兄弟醒来,我赵当也是心怀大慰,太好了——”
握着程东的手,赵当显得很激动,一旁的边军弟兄也都跟着激动,只有崔默像是看戏一样,偏偏程东也是一脸的激动,握着赵当的手,略一挣扎又是一身大汗,脸色泛起红润,不由得呼呼地喘着气,眼中竟然也含了泪水:“让将军挂念了,都是程东自己心眼小,还以为众兄弟不能原谅程东,心中胡思乱想,这才落下病根,却累得将军牵挂,真是程东的罪过——”
在一众边军弟兄眼中,赵当和程东简直就是兄友弟恭的典范,真是想不到他们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只是苦了在此地身边的崔明,心中暗自发笑,偏偏又要装出一脸的正经,只是自己哪有赵当程东两人那样深的演技。
“将军,我听兄弟们说,公孙瓒派人来了?”寒暄过后,程东也不再废话,却是直奔主题。
赵当点了点头,神色才终于阴沉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快,而且还是公孙瓒手令,让我等弟兄即刻撤出厩奚城,厩奚城就有他的人来接手,而且只给了三天时间,如果不撤的话,那转眼间就要兵临城下——”
“将军莫急,早就知道他公孙瓒会这样做的,这厩奚城虽然是边塞之地,不过却是公孙瓒与刘虞的势力相交之地,此地暂时还属于刘虞,公孙瓒此举无非是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厩奚城,借此周转渔阳郡,而且将来打官司也只是推脱是从边军手中接过来的,依我看,只怕不但是派人来催促,只怕多半是已经派兵前来了,只等着三天之后咱们作出决定,若是撤出城中,公孙瓒自然不用费力,若是不撤,只怕即刻就会攻城,还会打着帮刘虞解决问题的口号——”程东吐了口气,这问题早在拿下厩奚城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只是也不曾想到公孙瓒动作如此之快。
听了程东的分析,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就有边军弟兄气愤的喊着:“狗日的公孙瓒,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赵当叹了口气,眼光环过边军弟兄:“诸位兄弟,我赵当无能,当日上千弟兄却随着征战只剩下这些人手,咱们边军那一个不是响当当的好汉子,可惜生不逢时,一直寄人篱下,受各方排挤,赵当所想只是想要保存咱们边军的气节,让诸位兄弟能够活下来,真要和公孙瓒开战,咱们边军人手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到时候一战而墨也不是赵当想要的。”
说到这,赵当眼中真的控制不住,泪水侵湿了眼角,让一众弟兄跟着心里很难受,就算是程东这一刻也不由得随着叹了口气,赵当对边军的感情却是不假,程东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心念一转,却忽然沉声道:“将军,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对付公孙瓒我自有主意,将军为何不撤,明日午时将军只管率军撤回边军大营,不过现在立刻休书一封给太守刘虞,问询一下这厩奚城究竟应该交给谁,既然刘虞和公孙瓒都想要,那就要看看谁有本事了,不过既然公孙瓒已经派人来了,却还要给刘虞的人争取一点时间,将军,立刻传令巴布扎,让他派出最精锐的探子,在方圆三十里之内进行探查,一旦发现敌踪,将敌人的部署查清楚,马上回报过来,那么明日我就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兄弟你想如何?”赵当皱了皱眉,前面的意思是听明白了,但是最关键的是怎么对付公孙瓒的人马,相比此番前来人马必然不少。
却那知程东忽然笑了:“将军,法不传四耳,说出来就不灵了,等我稍微休息一下,我立刻赶往巴布扎所部,只是这些天不曾过去,将军还需要给一些粮食好让乌桓贼兵安心下来,另外有件事,将军,大营中那些俘虏没有出什么事吧?”
“不曾,兄弟你杀胡老三以正军威,兄弟们那个还敢乱来,如今好好看着,每日给他们一顿饭吃,绝不会出什么事的。”赵当点了点头,对这件事赵当还不敢放松吗,一旦俘虏出了事情,巴布扎不反才怪,这一只骑兵是赵当很想抓在手中的,自然比较上心。
程东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将军,只要俘虏无事,我想让巴布扎和几个乌桓贼兵去看一看他们的亲人,只有他们的亲人安好,才能够驱使他们为咱们而战。”
“一切单凭兄弟做主——”赵当心中怎么想不知道,但是脸上却不带出一点神色,略一迟疑:“我看兄弟身体不适,就让李大狗陪在兄弟身边,也好有人照顾兄弟。”赵当一脸的关怀,程东也是赶忙道谢,看两人那是说不出的感情深厚,究竟如何也只有天知道。
赵当走了,边军的弟兄们也都退了出去,营房里只剩下程东身边的几个人,李大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