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纳命来——”鞠义大吼一声,生生挑翻了一个白马义从,连人带马给挑飞出去,脚步不由得一滞,不过只是这一幕却让望过来的公孙军都不由得心中一震,好大的力气,只是已经朝他们冲来。
先登死士营一过去,两侧的边军忽然朝中间合拢过来,在先登死士营身后结成一道墙,不停的轮回着大斧,摆明了是要为先登死士营争取时间,好像先登死士营冲过去击杀公孙瓒,这身后的白马义从才会转过身来,只是看到这一切都是大为吃惊,只是顾不得冲击边军的弩兵,而是绕过他们去追先登死士营,应该还没有问题。
白马义从冲旁边飞驰而过,只是想不到鞠义老奸巨猾,竟然在这时候忽然朝后退缩,又和后面的弩兵汇合在一起,再一次结成了一个方阵,大戟护住弩兵,弩兵就在一起放下斧头而取了弩弓,然后开始装填箭矢。
公孙瓒看的分明,鞠义这一军是所为而来,早已经看准了公孙军的弱点,或者说这军阵就是为了白马义从眼帘的,诚然白马义从是最精锐的马军,但是一样也有弱点,战马冲锋的时候,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有一点,如果有拒马,特别是很长的拒马,马军根本无从躲避,只有撞上去,最后落得个一起战死,所以马军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就会本能的躲避,而一旦避开,从两侧进行穿插,自然就失去了冲击力,更重要的是,在冲锋的时候,想要转弯很难,这时候用弩弓偷袭,简直就是只能挨打而还不了手,就是想要短弓都不可能,因为高速的冲锋之时,全凭着一只手掌握马缰,而双腿还要夹紧马腹才行。
心中一动,公孙瓒已经瞧出纠结所在,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战旗一挥:“全力进攻,给我撞开中军,中军一破,左右两翼必然溃败——”
白马义从得令,只等转过身来,再一次结成战阵,随即朝鞠义大军冲来,轰隆隆的声音之中,只见轰然间撞在一起,不过先登死士营也不差,早就准备好了木盾阵,还有大戟的变化,虽然同样在冲锋中吗,前排的兵卒惨死当场,但是却将白马义从生生阻挡住了,后面的人顶着前面的人,却是始终一步不退。
“放箭——”鞠义吐了口气,还感觉到双臂发麻,刚才跳死了一匹白马,还真是有点吃不住劲,不过这时候鞠义不敢多想,只是吼了出来。
后面的弩兵有先登死士营挡住敌人,自然有时间弯弓搭箭,这些强弩能射出一百五十步,足可以超过先登死士营,然后射落在白马义从之中,而相反,白马义从一旦被强行停下来,也不过只是撞开了前两排而已,后面一层层的木盾,一层层的大戟结成阵,想要撞开一样需要拿人命来填。
无情的箭雨如同天女散花一样,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落下来,登时间将一些白马义从射的跌落马下,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后面的白马义从虽然也想用短弓还击,但是短弓也不过只能射五六十步,这段距离脱不开先登死士营的范围,而先登死士营却一个躲在木盾之后,三个人一组,正用力支撑着木盾,根本就伤不到他们。
一轮箭雨,白马义从便已经跌落下来二三百,还有许多或是战马或是人都受了伤,而这一切就因为先登死士营如同中流砥柱一样挡在了白马义从的前面,即便是粉碎了一层两层,但是后面的人却还是在死撑着,只要全力挡住木盾,那些战马造成的伤害就小了许多,这就是鞠义所最熟悉的羌斗之法。
自从投到程东手下,鞠义就有感觉,自己早晚是要和公孙瓒斗一斗的,甚至于刘虞袁绍,只是没有想到在如今就遇上了,若是骑兵对骑兵,鞠义没有把握,所以只有训练处先登死士营,何谓死士,那就是早已经准备好了送死,大阵一成,最前面的就是最早送死的,在这一点上,先登死士营早已经明白得很了,所以只是所在后面,靠着木盾和大戟来逼停白马义从,而鞠义灌输给他们的就是,只要敌人的马军停住,后面活下来的兄弟就能给他们报仇,不然的话不但不能报仇,只能让更多的弟兄惨死。
无论如何,先登死士营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此的坚持下,几乎是用了一百多条人命,却只是挡住了白马义从的冲锋,虽然只是死了不足六十人,但是后面的箭矢果然射杀了二百多人。
那些弩兵不管怎么样,只是正在努力的弯弓搭箭,争取再射一轮,敌人多死一个,也许就能改变一场战局,只是白马义从也是能战善战的骁将,顷刻间已经开始朝两侧错开,争取冲起来,双方大军再一次一错而过。
谁也没有注意到,如此边军却是又近了几十步,正在朝公孙瓒冲去,而此时公孙军大营之中,除了伤残的,真正的能战之士不多了,就算是那些退下来的兵卒,一个站都站不起来,这一天一夜没有死掉就命大了,况且还有一个公孙瓒不愿意想的原因,即便是看着白马义从拼死一战,而且好像还吃了亏,这些兵卒除了一脸的幸灾乐祸,好像并不在意,只是因为他们在拼命的时候,白马义从也这一直在看着,虽然那不是他们的错,可惜没有人会考虑这些。
此时蓟县城上,蒋承隐约看见不远的公孙军好像也在打仗,尽管不知道是谁,但是蒋承却吐了口气:“弟兄们,援军的前锋到来,代价在坚持一下,吧这帮狗娘养的全都赶下去,好接弟兄们进城,咱们也好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