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范一挥令旗,作揖兵卒五百结成盾牌阵,并且利用三十辆大车作为掩护,结阵以守,而左翼五百马军忽然冲了起来,反从阵前冲过去,迎着程东那股骑兵而来,而与此同时,令旗再挥动,右翼也开始结阵以守,两股奇兵再汇合,公孙范这是要集结优势兵力,第一时间消灭程东这个心腹大患,公孙范真正地目的就是程东。
眼见骑兵杀来,程东忽然一挥战旗,号角声响起,忽然打了个盘旋,却勒马朝边军大营反冲回去,没有步卒相呼应,就是边军大营的营墙就足以挡住骑兵的脚步,程东也不傻,如果能拖住马军,那么阿突骨力就能大展神威,步卒对骑兵天生就占了弱势,何况阿突骨力的目标也不是严阵以待的大军,而是正在攻城的六百公孙军。
短短时间,双方各展奇谋,一千马军汇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洪流汹涌,朝着已经朝边军大营撤退的城东追去,只是这里许的距离短时间内想要缩短却是谈何容易,一千马军这才冲来,程东已经离着答应不远,竟然并不进入大营,而是围着大营转圈,是要引得公孙军衔尾追来。
号角声响起,公孙军忽然一分为二,各有五百军从大营两侧追了过去,这是要分而夹击程东,这既是程东会算不到这一点吗,边军的号角也响了起来,阿突骨力忽然全力朝正在城下的公孙军冲去,越来越近,让正在拼命攻城的公孙军心中不免慌乱,如果被阿突骨力堵在这里,那么这六百人就要面临夹击的危险,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公孙范脸色不变,一挥战旗,中军忽然前进,结成方阵朝前方压去,前进不过二百步就与攻城的公孙军遥相呼应,而此时一直在左翼骚扰的阿突骨力的副将杜奎,却忽然率军从突出的中军和大营的缝隙中冲进去,目标竟然是中军大车上的公孙范,这莫不是要擒贼擒王?
不过这二百步的距离,阿突骨力已经放慢脚步,并没有压迫过去,而是一打马也迎着那道缝隙冲来,是要将公孙军斩成两段,不过这想法只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毕竟公孙军也是结阵以待,有强弓助阵,更何况公孙军对付乌桓贼兵本就很有经验。
且不说这边,边军大营那边,眼见着程东已经冲到了大营后面,已经不见了踪影,两股马军却是兴奋起来,只要被堵住,城东就是在劫难逃,就算是有营中的边军支援,那也绝对抵不过久战之士的公孙军。
却不知此时边军大营在西面忽然开了一道营门,这道营门乍一看与营墙并无甚区别,若不注意还以为就是营墙,只是打开来的时候,程东已经率军冲了进去,三百军眨眼就已经全都冲了进去,营门随即关上,不仔细查探,是不会轻易发现的,不过程东才进来,就有兵卒用石车将营门挡住。
大营之中孙成指挥着投石车不停地将石头砸出去,可惜公孙军也不傻,并不会靠近大营太近,只是即便是如此,也为程东争取了一些时间,让两军马军眼巴巴的看到程东那股骑兵消失在边军大营。
再说程东在大营中毫不停留,已经直奔前门而去,反倒是公孙军因为不知所措,却在答应西面稍微停顿了一下,有无法攻克大营,那马军的统领才下令这回战场中去,只是这一耽误,程东已经从大营中冲了出去,将双方的距离拉开了三四百步的距离,而且公孙马军还没有冲起来。
“弟兄们,随我将来犯之敌杀他个屁滚尿流——”程东一挺长枪,自有亲兵吹响了号角,一时间所有的边军都动了起来,先前还有些胶着的攻城之势,此时忽然发力,投石机砸来一片碎石,同时箭矢如雨,更有火油浇下来,只是瞬间就让本就吃力地攻城的公孙军败退下去。
另一侧,阿突骨力也吹响了号角,放弃了那道缝隙,究竟并没有进去,而是与杜奎一起汇合,反倒是打了一圈,随着朝程东后队而去。
公孙范冷冷的盯着冲过来的程东,心中不禁洒然,自己就盼着程东冲过来呢,虽然程东名义上不是边军的首领,但是无可置疑的事,边军几乎是程东一手操控的,才有呢几日的规模,几个月之前,边军还是只有一百多人,吃不饱穿不暖的,短短数月,边军忽然发展壮大到了两千余人,而且粮草丰足,人口也增长了许多,但是别人或许只看到了边军的辉煌,而公孙范却看到了其中的隐忧,那就是发展的太快,出去真正的边军那一点弟子,也不过六七百人才是真正的战力,其余的包括吞并的郡兵,还有那些乌桓贼兵,到如今根本形不成真正的战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成则决胜千里,败则一溃如注,只要一场失败,边军很可能就此完全瓦解。
而更大的问题则是出于人口的问题,厩奚城原本不过四千多百姓,如果养上三四百人还算是勉强,但是如今虽然增加了两千多人口,但是最多不过七千人口,却有两千兵马,等于三个人就要养一个兵,而且厩奚战乱之地,很多田地已经荒芜了,如今支撑的不过是程东劫掠来的那些牛羊,其实如果按照公孙范的看法,不用太长时间,就是不去李慧程东,程东和边军也会因为粮草问题而崩毁,只是可惜大哥太心急了。
而另一个大问题就是程东本身,几月之前程东还是了无声息,却忽然间窜了起来,有没有朝廷的任命,在边军之中的威望不足,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什么,甚至于二三百人乃至于四五百人,程东还能压的住阵脚,一旦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