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程东并没有打算过多的理睬这些青皮,但是此时看程北过去,拉着众人一脸的兴奋,心中忽然一动,自己不是想扶持程北将来发展暗间系统吗,这些城隍社鼠可不是最好的消息来源吗,而且自古有云,仗义每多屠狗辈,或许自己可以帮一把程北,心念一动,明知是朝众人点了点头,过去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那一刻这些青皮腰板挺得更直,心情激荡,却忽然听程东低喝了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本是秦朝末年大泽乡起义,反王陈涉的话,陈胜,字涉,楚国阳城县人,秦朝末年反秦义军的首领之一,与吴广一同在大泽乡率众起兵,成为反秦义军的先驱,不久后在陈郡称王,建立张楚政权,这句话原文是: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时程东喊出来,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却又见程东微微一笑,又拍了拍其中的一名青皮的肩膀:“兄弟,借用陈涉的一句话,没有会比别人差的,所以不要看低自己,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所以你们如今只是普通的一个人,但是我相信你们只要敢做愿意去做,早晚也能功成名就的,以后我的弟弟就拜托诸位了。”
这些青皮何曾如此受人敬重,一时间都涨红了脸,感觉手脚都没地方放,有人就梗着脖子喊了一声:“将军放心,小人一丁照顾好小公子,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其实程东这一刻也没有想到,就是自己今日这无心之举,却促使后来的黑衣卫出现,而黑衣卫起家的班底却是这些城隍社鼠,而他们的忠诚更是其他人所不能想象的,后来曾经有人试图用金钱来收买其中的人,虽然出价千万钱,但是还是被割了头颅挂在闹市之中,用黑衣卫的说法,虽然他们爱钱,但是除却程将军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对待过他们,有今日都是程将军所赐,没有人如此瞧得起他们。
当然这是后话,这些小人物虽然都是偷鸡摸狗之辈,但是这样的人却往往更讲究仁义忠诚,当程东危险的时候,黑衣卫几乎倾巢出动,前赴后续的用人命为程东趟出一条活路,至于为什么叫做黑衣卫,其中确有些笑话,主要是因为程北认为穿上一身黑衣比较帅气,而且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军人,常常要做一些不易让人察觉的事情,所以穿黑衣很方便,时间久了也就有了黑衣卫。
此时程东错过这些青皮,只是将眼光放在了被捆得像个粽子,斜靠在城墙上的韩猛,甚至于被打的胖头肿脸的,一时间都看摸不清模样,不过在所有人都投降的情况下,韩猛却是如此的突孰,程东皱了皱眉头朝程北看了一眼:“小北,此人是怎么回事?”
程北看了汉猛一眼,只是呵呵笑道:“大哥,此人是城门守将韩猛,先前我收买不成,反倒要对我下手,可惜被手下人背后偷袭就被拿下了,我常听大哥说忠贞之士自当多加照顾,即便是敌人也值得尊重,大哥说这样的人能留下就留下,我就让留了活口。”
忠贞之士,程东摇了摇头忽然笑了,上下打量着韩猛,只是吁了口气:“韩猛,你觉得你配得上这忠贞之名吗?”
睁开已经肿的有些视野模糊的双眼,韩猛呼了口气,人为砧板我为鱼肉,虽然韩猛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不过也不想在死前多受些罪,既然程东有意说话,韩猛到是并不倔强,只是叹了口气:“程将军,我这人说不上忠贞之士,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作为守城的将校,既然未曾接到命令投降,那就应该坚持下去,这本是份内之事,没什么好说的,韩某知道已经开罪了将军,也不想求什么,只是乡亲将军不要为难我这些兄弟,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犷平人,家儿老小的也不容易——”
“说得好——”程东忽然击掌喝了声彩,随即蹲下身子开始为韩猛亲自松绑,还一边笑道:“韩猛,这是我听到最实在的话,既然当兵了,就应该有这种觉悟,开成显降固然能保得住性命,但是如果投降,那还要咱们这些当兵的干嘛——”
程东也是试探韩猛,刚才已经看的明白,被人轻易从后面偷袭,那么武艺也太高不了,再加上没有武器,对城东也不会造成威胁,如果韩猛偷袭的话,那么程东不会留他,愚忠到那种地步的人,程东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奢望,如果韩猛能够识时务,程东倒是希望手下他为自己效力,程东喜欢有原则的人。
正如程东所猜想的,韩猛被松开之后,并没有偷袭程东,只是朝程东拱了拱手,那张肿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惜看上去比哭还难看:“多谢将军。”
仅此一句话而已,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幸好此时高松急匆匆的从东门那边跑过来,远远地就喊上了:“程将军息怒,将军息怒,犷平城投降了,还请将军暂熄怒火,不要让城中百姓遭难——”
程东一愣,只是朝高松望去,那边崔明朝身边的人一使眼色,自然有人奔出去要将高松抓起来,绝不会容他到程东身前,可惜高松还不曾跑到跟前,却忽然一不小心摔了一个大马趴,当时就给摔懵了,再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被边军给抓了起来,然后带到了程东面前,见是一个文士,程东也不曾为难他,只是一摆手让兵卒退下,上下打量着高松:“你是谁?”
“小人高松,乃是犷平城县尉,我——”高松有些拘谨,其实是因为心中紧张和害怕,面对程东这种强人怎么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