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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线透过高丽纸照入内室,楼下传来喧闹的声响,莫颜睁开眼,看了看天色,还不到辰时。
雨过天晴,让人心情愉悦,莫颜决定早膳多用几样小菜,犒劳下自己。
“夫人,您起身了吗?”
墨紫的声音顿了顿,在门口响起,听起来有一丝急促。
“让伙计送水吧。”
万俟玉翎片刻整理妥当,见自家娘子迷迷糊糊地坐在梳妆台前打呵欠,他揉揉她的头发。
“看看,更乱了!”
莫颜赶紧抓住万俟玉翎的手,昨夜夫妻**后,她休息的好,此时脸上还有迷人的红晕。
墨紫要做早膳,梳头一事全靠自家夫君,莫颜谨慎地强调她是以嫁之人,头发千万不能弄散。
墨紫等了一嗅儿,见没有动静,焦急道,“夫人,章天不见了!”
“什么?那章大娘呢?”
听说章天不见,莫颜吓一跳,她连忙转头,万俟玉翎收手很快,还是带掉了她几根头发。
“什么事你不会处理?”
看着手中的几根青丝,万俟玉翎神色冰冷,眼中如万年化不开的深潭,他主动开门,墨紫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主上的手段,这些暗卫们早就见识过,墨紫聪明地不辩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只有一个呼吸间,她感觉无数道冰刺扎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掉进冰窟窿中,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莫颜揉揉发疼的发顶,站起身,让皇叔大人这么吓唬墨紫,别指望那丫头能说出一个字,不是谁都有抵抗这种气场的能力。
“墨紫,章天怎么会不见呢?”
有皇后娘娘保驾护航,墨紫轻松些许,嘴皮子跟着利索,“章大娘还在楼下的客房。”
昨夜,章大娘高烧不退,说起胡话来,客栈值夜的婆子见人伤势重,怕章大娘死在客栈,就去找了墨紫说项。
墨紫给婆子银钱,亲自看护,等到天明时分,章大娘退了热,睡得安稳。
章天在另外一间房,暗卫们只负责保护皇上和皇后娘娘,根本没注意他出门。
据客栈的伙计说,章天拿着编织的竹筐,到集市上去换点鸡蛋,总是占便宜让他很不好意思,不想欠一行人太多。
下丘的人就是如此,有点执拗和死心眼,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牢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救章大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莫颜根本没想得到任何好处,起初也没让章天带着一行人进山的想法。
“奴婢已经派几个侍卫到集市上找人了。”
下丘有两个比较大的集市,客栈旁边就是一个,章天应该不会舍近求远,不过为稳妥起见,两个集市上都派了人。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莫颜从小瓷罐里舀出一点香膏均匀地拍在脸上,又贴好面具,万俟玉翎则对此兴趣缺缺,留在客栈中等待。
街道上的水渍干涸,在凹地上还有浅浅的小水坑,莫颜边走边注意脚下,奔着集市而去。
“大妹子,看你印堂发黑,恐有灾祸啊!”
还没走出几步,莫颜就被一个衣衫鲜亮的大娘拦截下来,大娘对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不住地咂舌,唉声叹气。
“让让。”
墨紫作势要推开人,大娘忙不迭道,“你们都是外乡人吧,上丘来的?在下丘没有护身符,得不到真神的庇佑。”
大娘有四五十岁,一笑满脸褶子,鬓角上带着一朵火红的花,穿着打扮在下丘来说还算不错,莫颜开始以为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婆子。
“真神?”
莫颜轻声地重复,似乎在确定,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对,就是真神,庇护我们下丘的神。”
大娘见对方要上钩,笑眯眯地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黑漆漆的铁牌,“就是这个。”
“咱们大越不是有皇上庇佑吗?”
莫颜盯着普通的劣质铁牌,搞不清楚这婆子在耍什么把戏,民风越闭塞的地方,封建迷信越严重。
“皇上是大越的神,真神却不同。”
一句话让婆子的表情讪讪地,她收敛笑容,装模作样地收敛了铁牌,转身要走,口中念叨着,“大难临头,大难临头啊!”
任谁在大清早出门就被诅咒都会不高兴,莫颜拦下要发飙的墨紫,打发她先行一步,到集市上找章天。
“大娘,怎么得到铁牌?”
莫颜不拖泥带水,问得相当干脆。
“五两银子,最高级别的,普通的木牌,只要二百文。”
婆子看人下菜碟,莫颜穿得不错,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她若是放过那真是和银子过不去。
“大妹子,不是老姐姐说你,五两银子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来咱们这还能领鸡蛋和肉,听真神讲课,若是有人对牌子感兴趣,你可以做买卖,咱们都有点好处的。”
婆子收了莫颜五两银子,欢天喜地,不住地洗脑,这笔交易非常合算,既能得到
,既能得到真神的庇佑,还可以赚钱。
以前婆子是给人洗衣服的苦工,寒冬腊月的冻得手脚开裂,换不了多少口粮,而现在不同,她光靠嘴皮子就能进账。
至于真神牌到底能不能挡灾,婆子也说不好,但是她财运却蒸蒸日上,成为“真神”手下的得力干将。
莫颜交了银子后,被领到一处大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