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水底有人!”疾风首先发现了这事,在东宫冥的应允之下,带着几个护卫一头栽进了水中。
船上的人仍旧在与那些鲛鱼恶战,拍起一阵又一阵重重的水花,东宫流云立在侯飞凰的身侧,二人的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长河中央。
河中水流越发湍急,眼见再往前不过几百米的位置就是那个陡峭的山崖,立在船身之上的东宫冥冷哼一声,湿透的外衫被退下,整个人一跃而起,重重的落到了足有几十米距离的岸边。
那一直躲在船舱之内的秦央也在此时紧随他的脚步,揽着昭然公主跃过那慑人的鲛鱼飞向了河岸,朝阳太子紧随其后,而侯青莲看着这几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整个人几乎都吓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顺手将她带走!
船舱剧烈的晃动仍旧一刻也不停,水下的疾风等人还在尽职的去追方才吹哨的人,所以这会儿跳到船身同高的鲛鱼也只有几名护卫在抵抗,而护卫门见这船马上要冲下山崖,主子们又都撤退了,也纷纷是收了刀剑,施展轻功就朝岸边奔去。
侯青莲欲哭无泪,在一个接一个离开的人群之中,眼里逐渐多了几分绝望,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却听得岸上传来一声大吼。
“无霜,救我大姐!”
刚从水中探出头想飞跃过去的无霜一听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冲上了船,提着侯青莲的衣领带着她落到了远处的岸边,而那一艘大船,在这二人脚步刚刚离开船身之际几乎是在鲛鱼的冲击下直直的冲下了山崖,翻滚之中卷起巨大的水花。
侯青莲被扔到地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几乎已经不敢抬头看侯飞凰,她方才下此狠手便是牟定不让她活,可如今她好好的,还让她的人救了自己,着实让她有些害怕。
然,侯飞凰却仿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轻轻走过来道,“大姐,你没事吧?”
月色之下,她衣衫湿透,长发顺直的贴在身前,那堪称绝色的五官此刻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却莫名让她脊背一凉。
“秦大人,今日之事你是否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侯青莲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却见岸边那一身黑衣威风霸凛的东宫冥冷冷开口,秦央立在一侧,云衫淡薄,身旁立着受惊的昭然公主,方才鲛鱼来攻船之际,这二人一直都在船舱内,都不曾出来看一眼,加之今日之事又是秦央安排,难免让人生疑。
但秦央脸色未变,桃花眼微眯生出几分愠怒,却仍带着恭敬,“王爷怎么说,这艘船可是之前安排给太后的,太后的人都检查过这里没有问题,才同意下官与昭然公主上船的,难不成王爷怀疑太后?”
他将太后搬出来,东宫冥就是再生气也不能直接将这事扯到太后头上去。
见他魔瞳微眯,似在努力压制鹰眸之中的怒气,半晌才见他脚步微动,满是折痕的眉心松了松,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秦大人最好。”
说罢带着一众下人拂袖而去。
秦央脸色也不好看,只是仍旧体贴的扶着昭然公主,柔声道,“都怪下官,未探查好今日的路线,害公主受了这样的惊吓。”
那样一个美男子,摆出那么一副自责的模样,饶是谁人也不忍心看他继续自责,何况是对他十分有好感的昭然公主,当即就握紧了他扶着自己的手。
“秦大人无需多言,此事不怪你,本公主与太子哥哥都看见了秦大人的用心,如今我二人也无恙。”
秦央点点头,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在昭然公主的安慰中,带着剩下的几个人下人送昭然公主回房,朝阳太子也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娶。
这厢岸上就只剩下侯飞凰与东宫流云,还有地上一脸柔弱的侯青莲了。
“流月,还不送大小姐回去。”看侯青莲身旁跟着的流月已经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侯飞凰一喝,她立刻便回神,将地上的侯青莲给扶了起来。
侯青莲心中仍有些不放心,方才她的动作那么明显,侯飞凰只要是看见她就该知道是自己将她推下去的,可为何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这般想着也无法安然的向前走了,当即回头道,“飞凰,大姐真的不知该如何谢你。”
“都是一家人,大姐说的哪里话这么见外,小心着凉。”侯飞凰笑着回她,一壁将自己湿透的外衫褪了下来,无雪当即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了上去。
侯青莲惴惴不安的回头,看她这个反应,她倒还真的难以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发现方才自己推她的事。
夜色之下,有风拂过,令这几个衣服湿透的人浑身一颤,侯青莲拢了拢衣衫,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流月的脚步朝寺庙的方向而去。
一时间这有些森寒的河畔,只有侯飞凰与东宫流云二人的人在此处,那河流远处还传来水流倾泻之下的巨大水声,以及方才的鲛鱼在水中搅动的动静。
这里因方才长生河发生的巨大动静,相国寺里守栅栏的和尚早已禀告了官府和相国寺里的贵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一大群马队骑马从相国寺的方向飞奔而来,沿河巡查。
“小姐,我们也快些回去吧。”六月的天本该有些炎热,可因这一场闹剧再吹一会儿风,就令人有些站不稳了,无霜道。
侯飞凰点点头,却见夜色之中的东宫流云脸色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