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所监牢,陈然又一次饿得嘴角直冒清水,那个该死的仲裁者已经有两天没来给陈然送吃的东西了,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肚子里咕咕叫,视线都模糊了。
也不知道饿了多久,终于有人来送饭了。
猛不丁的听到了那送饭仲裁者的声音,陈然差一点就哭了,那声音浑厚,却带着匪气和自大,等得房门开启的时候,屋子里的光线都骤然一暗,一具庞大的身躯慢吞吞的托着巨大的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了整整一只烤羊,还有一小篮子显然是用温棚种出来的葡萄,绿莹莹的葡萄看上去煞是好看。
可怜的小山羊,被当了几天坐骑,终于还是下锅了。
“晚餐来了!”托着大托盘的仲裁者慢吞吞的走到了小方桌边,小心的将托盘放在了方桌上。这个托盘太大了,那个方桌也只有这个托盘的一半大小,所以他要很小心才不会让托盘歪倒。
陈然看着这狱卒满脸的黑胡子,以及他身上那股浓浓的雪茄烟草味,不由得苦笑了几声,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被黑胡子给坑了,估计现在正躺在某个阴沟里呼呼大睡吧?看他身上的这件皮甲,这是多可怜的一件皮甲,完全就像是一头山地大猩猩穿上了一条小孩子的马甲。
不过有食物就行。
陈然迫不及待的撕下一条烤羊腿,一口咬下去,满口是油,不知是谁烤的,外焦里嫩,入口没有半点羊骚味,哪怕是油也没那么腻人。
陈然已经饿坏了,顾不得站在自己身边努力摆出一副老实憨厚表情,却依旧凶恶至极的黑胡子。
可怕的胃一旦发作起来,那可是什么都填不满的。一只烤羊下肚,却还是没有半点温饱的感觉,陈然可怜巴巴的望向黑胡子,可就在这时候。脚步声响起,拉德斯已经缓步走了进来。
冷眼看了黑胡子一阵,拉德斯语气深沉的呵斥道:“每次不是两个人送饭么?怎么这次就你一个人?唔,这几天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属于谁管辖?”
黑胡子晃着膀子转过身。蛮横的将站在他身边的仲裁者一把推了出去,黑胡子这一下用的力气极大,那仲裁者一个措手不防,一脑袋撞在了墙上,差点没撞得晕了过去,他恼怒的拔出长剑,就要给黑胡子一个教训。
但是黑胡子怪眼一瞪,已经指着那仲裁者大声叫骂起来:“借你一个胆子,捅我心口!你不敢捅的话,你就是我孙子养的狗!借你一个胆子。你捅啊!我告诉你,我的姐姐是仲裁所大仲裁官阁下的情人,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陈然嘴里的一口肉差点没喷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就没见识过黑胡子这么惫懒的一面。
但……
黑胡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仲裁所虽然不是对外武装,但好歹也是人类联邦如今内部最重要的部门之一,每一名仲裁者的实力都不容小窥,而且监察力度也极大,黑胡子怎么可能混进这里?
不过……仲裁所大仲裁官的情人,难怪黑胡子大叔会这么有钱。
可是问题又来了。他怎么会去竹海镇那个穷乡僻壤?
陈然脑子里转着稀奇古怪想法的时候,那个仲裁者却犹犹豫豫的不敢下手,黑胡子将自己的心口都杵到了他的剑尖上,他大叫大嚷的宣扬着自己的老姐和大仲裁官的fēng_liú韵事。大口大口的喷着口水,口水星子差点没淹死了这个倒霉的仲裁者。
拉德斯看不下去了,他轻喝了一声,喝令那仲裁者将长剑归鞘。然后他拦在了得理不饶人的黑胡子身前,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黑胡子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的看着拉德斯:“大爷我今天刚来星河城。是我姐夫安排我进来的,你有意见么?最近星河城仲裁所人手不够,我来给这个单独被关押的倒霉蛋送饭,难道我还有错了?”
伸出粗大的手指狠狠的在拉德斯的胸口捅了一下,黑胡子怪笑道:“小白脸,别以为你是什么鬼王之獠的一员就得意洋洋的自以为了不起!我们仲裁所没把你们当回事,而且,地球的事,你们也管不着!”
拉德斯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时候他也不怀疑黑胡子的身份了。
谁见过冒牌货这么嚣张的?
他死死的望了黑胡子一眼,厉声呵斥起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拉德斯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诡异的黑气,在他的瞳孔深处两缕黑色的火焰清晰可见,透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杀意。
黑胡子的脸抽了抽,他嘿嘿笑了几声,说了几句不着边的场面话,然后一步一句骂咧的走了出去。
拉德斯皱起了眉头,厌恶的看了一眼黑胡子的背影,也离开了这里,像这种依仗裙带关系作威作福、胡作非为的仲裁者,那是蝼蚁中的蝼蚁,是凡人中最卑贱的存在,拉德斯根本就懒得多看黑胡子一眼。
甚至刚才拉德斯都没注意到黑胡子生得什么模样,哪怕是让自己的视线多接触一下黑胡子的面孔,拉德斯都觉得那是对自己最大的亵渎和玷污,所以拉德斯甚至都没注意到黑胡子生成什么样子!反正他已经将黑胡子赶了出去,只要陈然没有和外人接触,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陈然看着黑胡子出了屋门,开始翻动着被他啃光的羊骨,在一处被掏空的断骨内,陈然发现了一张纸条。
——这次牵扯的事情比较大,鬼王军不比地球上的那些废物,都是在星空战场征战的人,最近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