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没有情绪:“怎么?”
“你不觉得这个词有点粗鲁么?”
“不觉得。”
“好吧。”跟他聊天真的好痛苦,没有对话的快感。
然而他似乎挺喜欢跟我聊天的,还问问题:“粗鲁有问题?”
“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文雅的人。”我说:“所以才有点意外。”
“我不文雅。”他淡淡地说:“表达准确即可。”
倒是挺准确的……
他应该是在等我开口,但我没说话,他便自己说了:“好点了?”
“嗯。”
“九点钟接你。”他说:“我现在有事。”
我赶在九点之前给自己化了妆,也理了理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是八点五十五,费怀信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他抬了抬眼皮,我连忙过去。挨着他坐下,闻到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他正在翻我的病历,我这才发现我居然被偷偷检查了某些隐私部位。我有点不舒服:“你安排的?”
他没说话,估计是不想回答。
“你们那个圈子里还流行花钱买chù_nǚ呀?”
他用眼睛睖我:“你一直说疼。”
“疼是因为前戏不足。”我决定解释一下,因为近期内我肯定得继续陪他睡,就算不舒服至少不要疼:“我比较慢热,前戏需要做得久一点。”
“为什么?”
“你不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费怀信,因为他信天主教,是我妈妈的教子,每年都来我家一次。
但我跟他只见过两次面,因为他来只坐一小会儿,而我常常不在家。撇开宗教,我爸做慈善,最忌讳黑帮,所以跟他家全无往来。
第一次跟费怀信说打招呼之外的话就是这次:我和夏至晚上散步,被二十多个混混堵截,我双拳难敌四手,夏至第一时间就跑了。恰好费怀信经过,当场打死了两个,剩下全的都绑了回去。
后来我答谢他请他吃饭,他说他觉得有主使,但都不肯交代,就把小的全都做了。
此后就招上了他。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对夏至有了芥蒂,一提起同居话题就能想到他那天的落跑。
不过我也一直怀疑那天的事是费怀信有意策划的,因为他实在来得太巧了,只是没证据的话不能乱说。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他没有再问我,我也没有再多说。
我跟费怀信都吃过饭了,出院后直接回了他家。
晚上依旧躺在一起睡,他先睡着了,好像没那个意思。
我也在另一边躺下,各睡各的,相安无事。
很意外的是,直到睡前,他都没来找我聊天。
正睡得香时,突然觉得有人在低语。我一向浅眠,不由竖起了耳朵,是费怀信在打电话,听不到那边说什么,而且他也不说话了。
还以为能偷听点什么。我忍不住动了动腿,觉得有点硌,睁眼时觉得有一只手在摸我的腰。
我抬了抬眼皮,他正好挂了电话,连结束语都没有说。他垂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有点不高兴。
难道这通电话说的事情跟我有关?
我还没开始思考,他就已经压了下来。
果然不高兴,别说前戏,连一个吻也没有,十足的惩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