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律师,怎么能给你瞎提建议?只不过觉得有点佩服你,小小年纪敢接这种案子,有点胆识。”谭红梅不紧不慢地说着,‘胆识’两字的语气却分外地重。
“哪有什么胆识啊!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这几年司法改革,刑事案的被告辩护制度越来越受重视,既然被告找到了我,就当是种锻炼了。”袁沁蓝轻描淡写地说着,继而又瞄了一眼余竞冬,才问沈蕴秋:“你在和竞豪地产做生意?今天谈一天该是一笔大买卖啰?我们事务所现在可是竞豪地产的常年法律顾问,合同拟好可要给我们看过哦,蕴秋?”
沈蕴秋与余竞冬听了袁沁蓝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一起哈哈大笑,直笑得袁沁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竞冬,你是老板……呵呵,你告诉她,唉哟,我笑得不行了!哈哈,我说,红梅姐,你怎么忍得住,还是这么一本正经?”沈蕴秋笑得前仰后合,谭红梅却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袁沁蓝,让袁沁蓝心里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
余竞冬止了笑说:“我们这份合同是原先就经过你们事务所审核的格式样本,所以今天我们双方已经签妥盖章,不必劳袁律师再看了。咳咳……”余竞冬笑着低头假咳了一下,继续说:“下周蕴秋就会上任了。”
“上任?”袁沁蓝一下没明白过来。
“蕴秋已成为竞豪g市项目的常务副总。”余竞冬进一步解释。
袁沁蓝猛地转头盯着沈蕴秋:“杨隐知道吗?”沈蕴秋闻言,笑一下僵在脸上,只是喃喃地答:“不清楚。”
袁沁蓝点点头,一脸诚肯地握住沈蕴秋的双手,看着她说:“蕴秋,你是我的好姐妹,又是杨隐的老同学,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一心一意地爱着他,正好下周他也要去g市,你帮我劝劝他,让他不要老在外面鬼混了!我……我真的……”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扑簌着掉了下来,一颗颗掉在沈蕴秋的手上,砸在她的心上。
沈蕴秋揽过袁沁蓝,抱着她,下颔搁在她的肩上,手轻抚着她不断抖动的后背,轻轻地说:“别难过,他一定会记着你对他的爱!”
谭红梅与余竞冬均一脸审视地看着突然哭成泪人的袁沁蓝,内心却各有想法。
余竞冬是见过杨隐的,公司由于先前请的律师不太理想,有两个案子一直拖到现在还没解决,余飞推荐了杨隐。仅仅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余竞冬觉得杨隐就是一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很难想像,这样一个整天游走于花丛中的人,能打好他手里几亿的案子,但余飞很有信心。他也耳闻,沈蕴秋与杨隐之间有些说不清的过去,现在看着袁沁蓝梨花落泪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庆幸,庆幸现在哭的人不是沈蕴秋。但同时,他被眼前这个头次见面的女人哭得有点心烦,本来是想好好跟谭红梅、沈蕴秋谈谈g市项目的资金问题,现在却是什么也说不了。
袁沁蓝抽抽噎噎地哭了有一会,其他三个人都是默然无语,她也渐渐止住了泪水,一脸蓬乱地抬起头,任沈蕴秋替她擦净了脸上的零乱,才谦意地朝三人笑笑,轻声说:“让你们见笑了。”
谭红梅没有说话,余竞冬却站起来:“既然把心里的烦闷哭出来了,应该会好受点的,袁小姐不必介意。我还有点事要回去处理,就不陪三位了。啊!单由我埋!”
沈蕴秋想起来去结帐,谭红梅笑着拉住她:“余董都说了他请,你还抢啊!走吧!我们也回去了,我今天一大早就赶来,累坏了。”
沈蕴秋有些谦疚地看看袁沁蓝,问道:“沁蓝,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想再坐会。你们先去吧。”说完也站起来,跟沈蕴秋抱了抱,又和谭红梅以及刚结完帐的余竞冬分别握了握手。
三个人出了星巴克就分头散去,而袁沁蓝直坐到关门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