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事,三老自是应承下来。
而在临出发前一日,苏放才收到来自秦国的密信,内容他在阅过一遍后,便将内容告知了三老,而陈白起也因此知道了目前秦国发生了什么事。
前段日子,周朝不知受何人所挑唆,厉严下诏削夺赵、魏国的封地,而此时的蛮夷北狄、南蛮、西戎、义渠、杨越、东胡、山戎等,则趁国力衰弱之际,陆续建立的北方政权,形成与南方诸侯国政权对峙。
这些事从因果而言并无秦国无关,偏事事与秦国有了牵扯。
首先是周朝下令秦国前往赵、魏两国进行“劝说”,秦国自不愿意掺和这麻烦事儿,几番推辞上书,令周朝天子不满,落得个里外不讨好,而据闻近日秦穆公因此事烦不胜烦,大病了一场落不得地,而他的几个儿子人人拥兵自重,国内纷争一片,而这时蛮夷这一方也有了趁乱兴事的征兆。
而偏在这时,孟尝君到了秦国咸阳,他这一来时机不对,见不着秦穆公,反而受了其三子的各自招揽,许诺他若为秦国之主则奉他为秦国丞相。
三子态度皆强硬,孟尝君一时无从选择,便被硬留在了秦国,相当于变像囚禁。
得到这个消息,他们既担忧又松了一口气,至少孟尝君目前的处境看来暂时还不算太危险。
只是如今秦国陷入内乱,若秦穆公有个好歹,而孟尝君在没有选择秦国未来主权者时,恐怕也将难以回国。
三老本想上奏齐湣王,让他派人召令孟尝君回国,可转念一想,又怕这其中多生变故,毕竟这齐湣王一向不信任孟尝君,只怕会落井下石。
因此,他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先赶赴秦国探明具体情况。
三日后,他们整装待发,每个人基本上都轻装简衣,行李包裹带得不厚重,衣物也就随身那一套,基本上这种天气他们一个月不换洗地赶路都很平常。
随身呢,有条件便带一些药材,如止血或消炎的草药,最主要便是水与食物。
这年代交通落后,商铺饭馆很不发达,所有人出门在外,一行数十里,基本上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即使腰缠万贯,也没地儿买吃的。
而这种时候没办法,只得在出门时,多带上些干粮。这些干粮,就在“箪”用竹子或柳条编的小圆筐里装着。
这次一行出行共二十人,基本上全部都是孟尝君府中待遇较好的剑客。
陈白起站在这一群壮汉堆里面,基本上被遮得连身影都难瞧见。
这一行,姒姜与狗二她都一并带着,可苏放却不放心这两人,而陈白起却道,这二人到了秦国必有用处时,苏放将信将疑:“这二人若出任何问题,责任便由你一人承担。”
陈白起应下。
他们一行人上路,由于人数众多,并没有乘车,基本靠步行,而这一日步不停歇地走下来,人疲倦得不行,基本上晚上一躺下便扯呼秒睡着了。
有时候睡到半夜会被饿着醒来,便听着许多人在黑暗中啃着干粮,传来扑哧扑哧地咀嚼声。
什么东西吃起来会发出这种嘎崩跪的声音呢?
这个时候最耐贮存、最适合携带、也最常见的干粮,就是“糗”。
“糗”是一种大麦、或者大米、大豆、小米、小豆之类炒熟之后,加水捣制、揉搓成形、最后再晾干的锅巴。
这种“糗”由于水份少,存放的时候很长,也方便外出携带。
当然,像他们这种有组织有背景的“干部”出差,带的干粮自然不光有“糗”,还有“脯”。
脯,就是腊肉,不过跟现代卖的那种熏制腊肉不太一样,其加工方法,是在鲜肉上擦姜抹盐,然后搁石臼里使劲捣,捣得稀烂,再搁锅里蒸,蒸熟之后,再抹姜抹盐,然后挂起来晾干。
换言之,脯是熟的,拿桑皮或荷叶给包着,饿了拆开就直接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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