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目的?!”粉面青年恶狠狠盯着她,一边不动声色向阵眼的方位移动。
“如果非要说的话,维护世界和平算不算?你事犯了,请跟我走一趟。”夏元熙剑尖直指他鼻子,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的回答。
这是,粉面青年已经如愿以偿移动到了操控全场的阵眼,这里是他为暗算鲁师兄精心挑选的地点,布置已久,厚厚的落叶下方是星罗棋布的阵法,个个都是暗藏杀机的凶阵,可以说那位鲁师兄自踏入了这地方已经注定身死了。之所以要等他先出手,是为了让场面看起来像是他被自己法宝反噬,从而使自己完美的脱离嫌疑。
虽然刚才一时不察,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童近了身,但现在他又回到了掌握一切的阵眼所在。就在周围方圆十丈的地方,他早就暗中埋下了上百根精金炼制的十绝梅花桩,每一根在铸造成型的时候都为炉火辅以人祭,与生魂相合一,从而以魂通灵,只要他在阵眼,就可心意操纵,指挥如臂,于是他心中笃定,也不复之前的慌张。
“哼!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你要是刚才隐藏身份,直接去刑堂禀报,倒让我阴沟里翻船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和我当面对质,更不该让我安然来到这个点,九泉之下要怪就怪自己太愚蠢吧……”他一边说着,正打算发动阵法,将这个托大的女童化作齑粉。
话音刚落,他的瞳孔就缩得跟针尖般大小,那惊惧的双眼中映照出的,唯有满眼的银白色剑光,铺天盖地得好似流星雨坠落一般!这样大自然的天威之下,让人避无可避。
极度的恐惧中,他心中再无修道的种种手段,本能地用双臂护住头脸,心中早就被怒涛般的绝望吞没。
咦,不疼?难道是幻术?被骗了!这等小女孩哪有如此精湛的剑法?
他慌忙放下手臂,准备以十绝梅花桩调动阵法威能,迅速展开反击,却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大阵的感应。
等他看清楚现在的场景,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周围方圆十丈内,原本他布置阵法的地方已经化为一个深达数尺的巨大土坑,里面埋藏的精金梅花桩也已不翼而飞,依稀可以看见残留的闪亮金属碎屑。这范围中只有他所占的三尺地方保持完好,就像是遗世独立的孤岛一般。
这毁天灭地威能的一剑竟轻易将上百根精金梅花桩化为齑粉,从根本上毁了他布下的阵法,要是刚才对方动了杀心,要把他变成绞肉几乎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这实力要不了几十年,估计就能成为无常谷的新任长老了!这女童究竟是什么来头?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粉面青年只觉得全身发软,半天都说不清楚一句话。
“你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难道是为了杨长老的家传功法《元一冰魄心诀》?那物等小人和杨婉成婚,拿到后定当为阁下抄录一份!”他左思右想,觉得既然对方留下自己性命,必然别有所图,不然只要将自己杀了搜储物袋便是,肯定是因为这东西还没到手!先与她虚与委蛇一番再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请不要随意脑补好吗?我只是为了伸张正义而已。”
“那阁下留我性命,所为是那般?”竟然不是为功法?那她所谋者必然更为巨大……
“只是请你和我去刑堂走一趟罢了,这起命案还是要请长老们定夺。”夏元熙手中的留影珠变戏法似的在指尖转来转去:“人证物证俱在,应该不会冤枉了你。”
粉面青年闻言,再也站立不住,瘫软在地。那枚珠子记录了他刚刚的言行,如果去了刑堂,就算被归为自卫反击,杨长老十成十也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
走进刑堂,夏元熙顺手就将那人扔给了执役弟子,自己晃晃悠悠来到后堂,也就是上次看见的书房附近。她手一抖,留影珠滴溜溜向那个房间滚过去。
“哎呀,掉了。”她喃喃自语,然后轻手轻脚走向房间门。
“你在此作甚?!”身后一个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
夏元熙回头一看,是位穿长老服色的瘦削脸中年人,他瘦长的脸面色不善,正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弟子这是来举报一桩凶案,重要的物证不慎掉落,于是过来捡拾。”夏元熙扬扬留影珠,装作不在乎地说道。
“今日轮值的长老在那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那长老黑着脸,不客气下了逐客令。
“遵命。”她转身离开,留影珠嬉戏似的在她右手四个指尖灵活地来往穿梭,正如她心中此刻的思绪一般。
会是这个人吗?她仍然拿不定主意。
又过了一些时日,夏元熙故技重施,来到卫昉那里送饭。
“我现在在用腹语和你说话,口唇动作是别的内容,‘眼’通过读唇是探查不到的,你只用点头和摇头回答便是。”夏元熙用腹语说道,但她嘴唇的口型却是“卫昉师兄,我又来给你送饭了,你饿不饿?”
卫昉动作一僵,微微点了点头。
“伤了你的人,是否是长老阎雨石?”
阎雨石就是上次她前去刑堂探查,身后出现的瘦长脸中年人,夏元熙这几日在门派内多方打听,发现这位阎长老对针类法器颇有兴趣,如果是他企图复原天芒神针,用弟子作为试验品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卫昉闻言,点点头,颤着手拉住她:“我有几味药方,希望师弟帮我看看,是否能帮忙置办,日后定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