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军事历史>未央金屋赋>109探病 上

一日午后,

娇娇翁主掐着指头算算,

发现再不去看胶东王表兄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于是,打点起一应补品和礼物,抱上乖乖的胖兔子,带着侍女内侍打算去北阙甲第的胶东王官邸看望生病的刘彻。

才走出琨居,不远处就传来一通‘叮叮当当’。

馆陶翁主陈娇停下脚步,朝左边看看,不满地蹙蹙眉;但什么都没说,径直转向右边。

阿娇的‘琨居’处在长公主的正后院和隆虑侯的东跨院包围中。阿娇翁主平时出入都习惯走西边的小路,也就是沿着东跨院院墙外的过道直达大门。但这条路近期却走不通了。

怀孕的隆虑侯夫人坚持孩子出生后要住新房子,所以东跨院里面急急忙忙大兴土木造新楼,成了个人员繁杂、木料堆积的施工工地。

“新?旧?”抱着兔子往长兄的西跨院方向走,教教翁主想起来就忍不住的反感。

馆陶长公主官邸断断续续修了好几年,大前年才彻底完工,栏杆上的朱漆仔细闻还闻得出漆味,房梁上的彩绘鲜亮鲜亮,东跨院就成旧房啦?

从西跨院出官邸,实际是很绕路的。

馆陶翁主不想从一个套一个的环廊浪费时间,直接走向中庭。

原来跟在后头的鲁宫女走上几步,小心地出言劝阻。

这两年来,窦太后对孙女的约束渐渐紧了;宫中派出的宫娥和女官,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规劝贵女循规蹈矩——中庭不属于后宅,经常有外客外男出入;一旦碰上的话,多少有些于理不合。

“无妨,无妨。”阿娇无所谓地甩甩袖子,并不理睬。

中庭客厅里的客人大多是宗室子弟,算起来都是表亲。本来就认识,看到了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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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的院门已经看得见了,

馆陶翁主一行人突然又停了下来。

拼花石子路的前方差不多五十步远的距离,拐出十多个健壮仆妇,押解着三五个少女往边角门方向去。壮妇手里推推搡搡的,嘴里更是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年轻姑娘们个个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看上去好不凄凉。

阿娇凝神看去,很诧异地发现那几个少女都十分眼熟,似乎全部是二哥房里伺候的侍女。

“林媪……”馆陶翁主向后头跟的从人唤道。林媪是长公主家的内宅女管事之一,她的丈夫是长公主封邑的小吏。

林媪会意,赶过去询问。

此时,那群仆妇丫头也发觉遇上少主人了,忙不迭退到路边,规规矩矩行礼。几个被押的侍婢更是象看到救生圈的溺水者似的,不住“翁主”“翁主”地哀叫,想来否非被绑着抓着,早就冲过来了。

不一会儿,林媪转回来,和小主人汇报:这些丫头原先都是在隆虑侯身边服侍的。最近因犯了错,被栾夫人下令驱逐,现在正要押去别院等待发卖。

娇娇翁主的脸上,泛起层异色。

能在两位兄长身边长年服侍的,都是母亲千挑万选的人品,一个赛一个身家清白、细心周到。要说这群人能犯什么大错,以致严重到要被赶出去的地步,她是无论如何不信的。

鲁女官蠢蠢欲动。其她侍女宫人则窃窃私语,不停地交头接耳。林媪见小主人久无回应,轻轻地问了一句:“翁主?”

没有回答,馆陶翁主转过身,默默踏上台阶。

跨进中庭院门时,娇娇翁主突然问了身旁的鲁宫娥一句:“阿鲁,栾夫人之昏礼,迄今……何久?”

鲁女官愣愣的,等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给出答案:“禀翁主,尚不足……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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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百日。然则,不足……百……日。”

馆陶翁主阿娇隔着院墙远眺了次兄东跨院的方向一眼,缓缓挥一挥垂胡袖,暗暗吐槽:

‘长嫂算得厉害了,进门后还是足足忍到十个月,才开始遣散侍婢……一个,一个,都是备足了嫁妆,委托冰人,找了人家体体面面发嫁。’

‘这位次嫂!还真是将门风气……’

‘果敢勇毅,肆无忌惮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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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王官邸设立没多久。

虽然阿娇翁主通共也没来过几趟,可十皇子身边的家臣谁不认识馆陶翁主啊?马车还没停稳当,早有内官巴巴地迎上来,引着贵女往大王的路寝去。

站在王邸正寝外,汉白玉的栏杆前,等宦官进去通报。

没多久,宦官扭扭捏捏地出来。

于是,娇娇翁主万分吃惊地发现:她——竟然被婉拒了!?

“翁主,翁主……”

出来传话的杜内官顶着张尴尬得要死的白脸,既不敢不说,又实在没胆子冒得罪馆陶翁主的风险;一张嘴开开合合,活像滩涂上惨遭搁浅的鱼——完全是不知所云。

压根儿没留意宦官具体说了些什么,长公主女儿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反应是:‘刘彻这家伙……吃错药啦啦??!!’

在皇帝舅舅皇太后祖母身边转来转去长大,阿娇贵女从小到大遇到被拒绝的机会五个手指头都熟得过来——尤其,还是这种毫无诚意、一看就知道假造的托辞!

什么叫‘不便’?

从小到大,他胶东王童鞋什么时候不方便过?他刘彻倒是从不介意让别人不便好不好?

娇娇翁主无视杜内官似有若无的阻挡,越过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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