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无名峡谷,狙杀秦霖之后,叶行远一边上表朝廷请罪,一边却毫不客气的接管了邻县管理处置事宜。这两月间西北都乱了起来,朝廷根本管不过来,秦霖既死,也没有派出继任的知县。
在这个空当,叶行远便依照平川县的模式,用邹海收服晋山县的流民,扔按前法,部分青壮出门,少数留下编练团练,老弱妇孺家中务农。
这法子卓有成效,第一年虽然是艰苦些,但勉勉强强也过了冬。朝廷时有时无的赈济,秋收时候所获无多的收成,再加上男人在外捎回来的少部分粮食,让两县与相邻诸县比起来要好得多了。
虽然依旧无法避免有人冻饿而死,但叶行远已经算是尽心尽力,县民们提起他来,哪个不心悦诚服的叫一声“青天大老爷”。
第二年干旱依旧,春播之时,叶行远依旧让人出外。不过这一次留下的青壮稍微更多些,一方面是为了防备周围乱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进行一些小而可行的灌溉水利工程。
看平川、晋山两县相对平和,周边诸县但凡还能有些控制力的地方官员都来取经,叶行远处置流民的方式,渐渐也就有人模仿,在西北一地传播开来。
两三年间流民事渐趋平息,动乱虽然还有,但县城核心处,大多都恢复了治安。因此功得酬,叶行远火线提拔,节节升官。
叶行远知道目前应对流民之法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就像是走钢丝一样尽力维持着平衡,但只要再来一次比较大的灾害,本来就脆弱的官民关系和初步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崩溃。
他既掌一府之地,行事手段就多了许多,尤其是西北之地虽贫瘠,矿藏却丰富。叶行远大刀阔斧,再留下一拨青壮,勘探新矿,收缴私开小矿。连成一片。
官方出面,开大矿,招募矿工,管吃管住严格管束。再以矿业所得之暴利,大规模的从南方购买粮食囤积。这个过程之中,叶行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成了颇为残酷的资本家,矿工只能保持最低水平线的温饱,却要进行长时间高强度高危险的劳动。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叶行远知道时不我待,西北一地能够消化吸纳、养活那么多失地农民的产业就只有矿业,而缺乏机械挖掘和现代采矿方法的情况之下,只能靠巨量的人力消耗。
收获即使全部用于向南面采购粮食,面对将要到来的乱世,叶行远仍然担心觉得不敷使用。
这一招当然也被周边的地方官学了去,可惜他们并无叶行远的救世之心也没有这种觉悟,开设矿藏无非是为了私人捞钱,手段苛酷,更是对矿工压榨极狠。
不几年间。流民暴乱倒是减少了,但矿工的反抗活动却此起彼伏,矛盾极为激化。这主要还是因为其余开矿的地方官员,哪有叶行远拼了命囤积粮食的心态,一到荒年,矿工连口热面汤都喝不上,还要下矿坑十几个时辰,哪里有人受得了?
愤然反抗,杀死矿监揭竿而起之事时有发生,只有叶行远治下之地幸免于难。有些不愿落草之人就纷纷前来投奔。以至于这种灾荒之年,叶行远治下的丁口反而是有了异常的增长。
这种时候朝廷自然不吝封赏,叶行远连升sān_jí,就像是坐火箭一样升官。不到而立之年,便做到了一省督抚,到后来更是督师西北,全权管理三省地方。
到这个时候叶行远也开始感觉到诧异,按常理来说,策论考试的推演幻境哪有那么长时间的?理论上治理一县之地已经是极限。毕竟秀才的见识有限,能够由小见大处理地方实务已是难得,这种不停升官的趋势下去,难道最后他要领导改朝换代,当上皇帝不成?
腰间的宇宙锋宝剑嗡嗡作响,似乎是对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大加赞赏。叶行远却清醒得很,这归根结底不过是省试考举人的一次策论考试,他可断不能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难道最后策论是要发展自己实力,慢慢种田,然后平推天下?这东西写出来,就算确实对平流民有极佳效果,你看有哪个考官敢给他过关?不直接搋夺功名逐出考场已经算是爱护后进了,遇上较真一点的,说不得还要以心怀怨望图谋不轨的罪名来治他。
造反的事不能做,叶行远也就正心诚意,既然掌此大权,只想着如何将治理流民事做到完美。西北三省矿业大兴,吸纳了大半的青壮,只要这矿业不垮,西北就垮不下去。
只是如今叶行远放眼全国,他知道大乾朝的覆灭是多方面因素的综合,虽然爆发点在西北流民,但其他地方也是危在旦夕。西北暂时遏制,那其它地方的矛盾就更显突出,一旦爆发乱事,难以收购到粮食,叶行远脆弱的工业体系也会随之崩溃,到时候的暴乱他也无力阻止。
在这个前提之下,叶行远不敢怠慢,一方面继续大干快上的发展西部矿业,另一方面自己却得马不停蹄的与各方利益团体勾结,确保经济和粮食的生命线。
于是叶行远搞出了酿酒、玻璃以及奢侈品工业,用于与北面的妖族、南面的地方豪族和海商交易,同时用大量金钱贿赂京官——他原本是文科生,要让他在现实世界搞出这些东西几乎是不可能,但在幻境之中,只要他有这么一个大概的理念,在高手匠人的协作之下,就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当然单纯的贸易逆差不足以形成一个稳定的商业体系,叶行远无私的向江南豪族传递丝织技术,发明了各种纺织机,用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