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叶贤弟!以十七岁之身成就大儒,前无古人,此乃本朝之福也!”文虚怀第一个上来恭贺,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文家一门七进士,也有老祖宗乃是大儒,文虚怀从小就见过。因此当叶行远发出啸声的时候便已经像那种笃定,等他停下啸声,云气聚于头顶,化作花影虚像,更是确定无疑。
陈简面皮涨得通红,悄悄的向后退去,希望没人注意到自己。刚才他还大放厥词,说叶行远不受翰林清气认可,谁知道转头人家就成了大儒,这叫他的脸往哪儿搁?
要知道就算是如今的翰林院中,可称大儒之人顶多也就两三个,大儒在前,谁敢不敬?
一旦成就大儒,就算是未曾入朝为官,神通有限,但也有浩然正气护身,一言一行都带着天机的力量。前朝有大儒骂贼而死者,也有独撑一城者,也有普济天下者,皆有改天换地之能。
叶行远现在就算不当官,回家种地,也再没有一个人敢来惹他。
他心中还稀里糊涂着,听到文虚怀来道贺,便笑道:“此事也是侥幸,大约是翰林院清气灵力太足,一不小心便冲破我胸中关卡,碰运气成了大儒,不足挂齿。”
文虚怀大笑道:“天下间哪有侥幸而来的大儒?便是因为翰林院清气灌顶而成,吾等十余人皆受灌顶,怎么只有贤弟你一个成就大儒?此皆平日之力耳。”
一众新老翰林都是羡慕嫉妒恨,读书人一辈子的追求,首先当然是当官当大官,所谓达则兼济天下。但是位极人臣的终究只有那么几个,所以退一步的理想就是穷则独善其身。
从某个角度来说,成就大儒,就意味着修身已经完全达成,独善其身的目标至少完成了一半。此后只要娶妻生子,繁衍家族,怡儿弄孙便可算完成了人生理想。
这后面的工作虽然复杂,显然比前面要简单了许多,大多数人都是生了孙子之后还要苦苦修身读书,企望能够跨出这一步。哪知道这小子居然不知不觉就迈过去了,怎么不叫人嫉妒?
阎翰林急急忙忙的奔过来,对着叶行远左看右看,口中啧啧称奇,“冰肌玉骨,铁胆忠肝,怒可发冲冠,戾则血击人!这真是大儒之相!”
他绕着叶行远转来转去,满面惊讶,问道:“叶状元,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成就大儒?还望不吝赐教。”
阎翰林这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谁都想知道叶行远的秘诀,便都静下来侧耳倾听。叶行远不习惯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看来看去,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苦笑道:“这位前辈,在下当真是懵懵懂懂,尚未知其所以然。”
叶行远现在还真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就算要他讲也讲不出什么。
阎翰林叹道:“我也料是如此,圣人生而知之,十七岁成就大儒者,必是圣贤转世,哪里有什么秘诀?”
他满目崇拜,死死的盯着叶行远,恨不得要拜倒在他膝下。众人听他这么说,看着叶行远的目光也有些异样,这神奇少年难道真是圣贤转世不成。陈简再缩了缩身子,只觉得背上有些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