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抓住她的小手指,竟轻咬了下她的小耳朵,“不相干的男人,你只听一次就记得他的声音,嗯?”
“爷……”她委实羞得不行,出声抗议。
在众目睽睽下做如此举止,真的很轻浮。
“咳……”对面的殷慕怀忽然轻了下嗓子以示存在。
这下,风挽裳的脸更红了,小手去推他。
顾玦知她脸皮子薄得很,再继续下去就过火了,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坐好,正色看向殷慕怀。
“殷老板,上次你给本督的货还
不错,本督最近也在物色,你那有合适的人选吗?”
他们有过交易往来?
风挽裳吃惊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但见他认真与人议事的样子也是非一般的惑人。
只是——
货?人选?
她忽然想起那日离开凤鸾宫时,太后交代他,说什么北岳东王最近刚当上摄政王,要他物色一个人送过去,还说三年前他送过一个,对方很满意。
人?是男是女?
以他的身份地位,要送美人以达到背后目的并不稀奇,奇的是,这天下第一皇商连贩卖人口的买卖都做?
“人嘛,是有,就看九千岁出什么价钱了。”殷慕怀夹了颗花生米抛进嘴里,风度翩翩地笑道。
“只要人选满意,价钱好说。”顾玦执起酒樽轻抿了口酒,凤眸透过杯沿传达出耐人寻味的光芒。
殷慕怀笑了笑,举杯,两人手中酒在空中无形相敬,似乎是表示已谈妥的意思。
可风挽裳却是一点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莫非,这才是行商的最高境界?
就在这时,府门外又响起高唱,“丞相大人到!”
本来以为已经不会再有客人来了的,没想到这丞相姗姗来迟。
九千岁、天下第一皇商、当今丞相都来了,有人不禁暗叹,这萧老夫人的面子可真大。
其实,除了这天下第一皇商外,其余两人萧府哪里有请了,不过是他们不请自来。
只是,九千岁来接自己的女人,顺便贺寿,倒还说得过去。
这向来不爱出席各种宴席,不爱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年轻丞相怎会也来了?
萧老夫人连忙让孙一凡推她去迎接贵客。
这丞相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与萧家也无过节,他的到来无疑是蓬荜生辉。兴许,在日后,他还能帮得上自个的孙儿。
风挽裳也淡淡地回头看向府门,只见薄晏舟一袭靛蓝色暗纹锦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他一手在前,一手负后,步伐稳健,身后也只带了一名随从。
比起殷慕怀的风度翩翩,他端的是沉稳雍容;比起顾玦的如妖似仙,他端的是清雅如兰。
此人,担得起‘芝兰玉树’之美名。
薄晏舟同萧老夫人贺寿后,萧老夫人热情地邀他入主席,他正要抬步走过去,却忽然看向他们这桌,然后婉言多谢萧老夫人,便转身走来他们这桌,施施然地入座。
有还在场的同朝为官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觉得诡异。
丞相与九千岁势同水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那种谁逮着可以扳倒对方的机会就往死里弄的关系,这会,居然同坐一桌。
奇景,真可谓是奇景。
可见,接下来的戏可比台上唱的精彩得多了。
“本官素来不喜太拥挤,九千岁这桌的空气刚好。”薄晏舟温雅地笑道,然后拿起丫鬟刚送来的筷子便开吃。
“这些菜,都是本督的女人替本督试过毒的,丞相大人要吃的话,还请另传。”阴柔的嗓音幽幽开口。
风挽裳忽然觉得丢脸,悄悄拉扯他的衣裳,要他别这么计较。
他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轻轻揉捏。
薄晏舟到嘴的那口菜顿住,随即挑了挑眉,“本官不介意沾一下光。”
然后,很优雅、很淡定地将那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继续下一道。
风挽裳看着他径自吃着,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厚脸皮?
“丞相言下之意是要沾本督的女人?”顾玦勾唇,凤眸里看不出情绪变化。
场上气氛因为丞相与九千岁同坐一桌开始,剑拔弩张。
薄晏舟抽空抬了一眼,瞥了眼对面的女子,轻笑,“若九千岁愿意割爱,本官也是可以的。”
风挽裳顿觉被羞辱,冷冷出声,“丞相大人,请自重!”
“夫人教训得是,但你身旁那位不自重,反而要本官自重,这委实不公。”
“……
”风挽裳无语。
这薄晏舟当真是人们口中那个温文尔雅,沉稳睿智的丞相?怎她觉得好厚脸皮!
桌子下,顾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她笑了笑,凤眸徐徐地看向薄晏舟,“丞相,你果然肖想本督的女人已久!”
阴柔的嗓音微微薄怒,似乎有要借题发挥之意。
“九千岁此言差矣,相信但凡是个男人的,看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跟了你这么个太监都会肖想,别怪本官,本官也是男人。”
这可是十足的挑衅了。
只见九千岁慵懒的脸色倏然沉下,犹如乌云密布。
然后,桌子上的碗碟开始在颤动,但是看两人却又毫无异样,只是放在桌面上的手暗拼内劲而已。
同坐一桌的殷慕怀可不乐意了,“喂,两位大人,可否尊重一下同桌的小小百姓我?”
“让开!”两个男子异口同声,同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