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个糖罐子上次打开的时间好像是—喝鹿血的时候!
可是,她的月事,好像并没有来!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闪过脑海,她脸色丕变鞅。
应该是不可能的,她每次都有喝避子药,怎可能会有孕旎?
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最近事太多,心情太烦乱才导致的。
也许再等等,再等等就会来了。
风挽裳慌乱地将糖罐子塞回去,拒绝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倘若是真的有了身孕,一直喝避子药的她,只怕是百口莫辩,何况,当中,她还和萧璟棠在一起待了一夜。
可笑啊,一直想要孩子的她,这会却害怕孩子来报到。
“夫人,您脸色很苍白,需要奴婢去请沈爷过来瞧一瞧吗?”皎月进来,看到她心事重重,脸色泛着异样的白。
风挽裳回神,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只是没睡好。”
其实,她更害怕,被诊出那个不可能的可能。
……
半夜,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难以入睡的风挽裳,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然后,门轻轻推进来。
记忆是很可怕的东西,时间一久,再轻的脚步声也还是认得出来。
很快,背后的床前响起宽衣的响声,接着,身后的位置沉下,男人的手霸道地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怀里捞。
她真的没想到,在白日闹的不欢而散后,他还回采悠阁来与她同床共枕。
料得到他肯定知晓自己没睡着,于是微微抬臂,以示挣扎,身子也更往里挪。只是,才有动作,那只手臂就用力圈紧她的细腰,将她牢牢困在他的胸怀里。
“你觉得你能逃出爷的怀抱,嗯?”温热的呼吸贴上耳畔,声音低柔、森冷。
她身子微微一颤,僵着不敢动,只能任由他抱着,闭上眼睛,全都是他的呼吸。
“再等等,你要的,爷都给你。”他忽然说。
她睁开眼,冷冷淡淡,“爷明知道妾身要的是什么。”
“乖,别惹爷生气,嗯?”大掌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低哄。
她叹息,疲惫地闭上眼。
他不愿放她离开,就算他真的给她正妻的身份,又如何?这不过是让她觉得自己更不堪而已。
静静的黑暗里,浅浅的叹息声。
……
静得恍如沉寂的萧府,尤其是刚死了两位主子,天一黑,除非有必要,萧府几乎无人敢出来走动。
有人说,曾在夜里看到过鬼,听到过鬼哭的声音,于是,整个萧府笼罩在阴森森的恐怖气氛里。
主院的书房,廊外的灯笼迎风摇曳。
屋里,灯火明亮。
萧璟棠坐在书案前,目光紧盯着宣纸上的一小卷纸笺。
他一直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个东西,只要呈上去给太后,就可以一举歼灭顾玦,让他再也无翻身之地。
可是,这件事一旦公开,也就意味着挽挽会原谅顾玦,转而恨的是自己。
除掉顾玦的机会,他还可以等,但是,他的挽挽……不能等!
终于,他做了决定,拿起纸笺起身,放入到机关暗格里,暂时将这个秘密尘封。
※
翌日,卯时。
风挽裳习惯这时候醒来,因为有人必须这时候出门,进宫主持早朝。
但是,那个人今日显然一点儿也不急,一直抱着她不愿起身梳洗,门外的霍靖已经叫第三遍了。
“爷……”霍靖又小心翼翼地催。
“下去!”头顶上传来他的怒斥。
站在门外的身影犹豫了下,聪明地改唤另一个,“夫人,有劳您起身替爷更衣。”
这下,风挽裳再也没法装睡,她没法像他那样,不乐意就可以对人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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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霍靖也没错。
然后,还没等她开口,抱着她的男人已经主动松手,缓缓坐起来了,好像等这一刻,已等很久。
她皱了皱眉,坐起来,撩开纱帐,就看到他已站在衣架前,背对着她,张开双臂,等她伺候更衣。
单薄的白色中衣勾勒出他精壮修长的身子,无数个火热缠绵的夜里,她早已对他的身子再熟悉不过,知晓那衣裳下包裹的是如何结实精壮的躯干。
挥去脑中羞人的画面,她下榻,穿上鞋子,上前,取来衣裳为他一件件穿上。
若她不做,只怕他真的就不去上朝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很像不愿去上学堂的小孩?
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骨气!
顾玦低头看着正蹲在身前,为他系腰带的女子,未曾梳整过的秀发黑如绸缎,随着她低头,遮挡了她美丽的小脸儿,他忍不住伸手将其勾到她耳后,不想让它妨碍他欣赏她恬静温柔的模样。
风挽裳为他系腰带的手顿了下,心湖也因为他的动作荡起涟漪,不敢抬头去看,因为她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正凝注下来。
故作淡定地为他系好锦缎腰带,正要起身,倏地,固定秀发在脑后的大掌微微用力一按,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抱住他的腿,脸贴在他的下腹处,一个很羞人的位置。
她的脸红成一片,想借着他站起来,然而,手一用力,柔软的触感吓得她立即收回手,羞得无地自容。
怎么好巧不巧抱的是他的臀。
他就是故意的,知她对这样的举止害羞,所以,一早逗弄她。
果然,头顶上传来他轻笑的声音。
他弯腰,拉她起来。
她恼,绷着脸推开他,转身要去开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