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怎可能会忘?
太后想要以此来达到什么目的?
只为试探?
不,直觉告诉她,不止这样,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你去肉药给九千岁送去吧,毒发也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太后说着,叫来两个宫女带她去取药。
她行了个退礼,走出凤鸾宫的大殿,万般谨慎地跟着那两个宫女进入之前曾走过一次的密道。
很快,石门开启,那两个宫女让她先进去,而后跟在身后进来。
石门关上的声音就像是重重砸在她心里,好沉重。
空旷的地宫里,只有浓烈的药味,没看到半个人影。
风挽裳猜想那女子在炼丹炉后边,便提起裙摆,打算亲自下去见她。
身后两个宫女急忙出声,“小心下边有毒。”
她诧异地看向她们,再看向台阶下边的平地,难怪上次来太后只站在上边,只让宫女下去拿配方,即使拿到眼前也没有亲手去碰,原来是怕有毒。
果然够谨慎。
但是,若是这女子真是心甘情愿受太后所用,太后何需如此防着?
她明白了,那日那女子转身前看她的眼神是鄙视她受太后所用。
也许,机会就在此。
不是有句话说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无视宫女的忠告,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哪怕走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她都要一试。
走完高高的台阶,她放下裙摆,镇定地往炼丹炉后边走去,在越来越看得到后边的景象时,她边出声,“打扰了,太后命我前来取心碎的解药。”
“……”没有回应。
她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迈出最后一步,转身看过去,就看到上次看到的那个穿着宽大灰袍,披头散发的女子在炼药。
女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目光空冷地看向她,“你就不怕你脚底下踩的是毒?”
风挽裳用余光瞥了眼上边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来的两个宫女,昂首,毫无畏惧地又上前迈了两步,刚好身子半掩在巨大的炼丹炉里。
“就算是毒,我也得完成太后交代做的事,否则,遭殃的是我。”她露出无奈的淡笑。
“你也有把柄落在她手里?”
原来这女子是被逼的。
她谨慎地提防着上边那两个宫女,掌心朝向她,在还缠着纱布的上头写了个是字,嘴上却说着不是的话,“没有,我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弃妇,承蒙太后看重,自是尽心尽力。”
女子缓缓站起来,走向她,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太后会看得上?”
“我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不是吗?”风挽裳看向脚底下自己踩的地方。
别人不敢下来,她却敢。
女子冷笑,靠近她,悄声说,“你是为了九千岁吧?”
风挽裳愕然。
“既然是为心碎的解药而来,却不是为太后,那就是为九千岁了。”倏然,她阴险一笑,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你以为来这招,我就会信你吗?”
风挽裳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疯狂,又或者,没有人料得到。
女子的力气很大,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逼出炼丹炉外。
在上边的两个宫女见此,花容失色,慌忙跑出去禀报。
整个偌大的地宫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在这一刻,风挽裳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女子只是吓走那两名宫女好说话。
但,显然她是来真的。
掐在她脖子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加重,就在她快无法呼吸的时候,女子却陡然松了手。
她跪倒在地,大口呼吸。
“你以为我不知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她昨日命人送进来的,压根就不是我当初系在孩子身上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女子发疯似地上前将四周的药毁掉。
孩子?
原来太后拿她的孩子来威胁她?
女子又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个行子,“心碎的解药,你不是要吗?拿去吧!”
风挽裳伸手接住抛过来的解药,怀疑地看向她,更怀疑这是假的。
不然,她怎会突然把解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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