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将风女官扶起!”头顶上响起太后凌厉的命令。
然后,她被两个宫女左右扶起。
她略显吃力地抬头,脸色苍白地看向太后,额上也渗出一层细细的惫。
太后站在无法站稳的她面前,就像是居高临下地睥睨。
“太后,这是第二阶段的解药,第三阶段的解药药方……挽裳无能,未能取到。”她将一直紧紧捏在手里的小木盒颤抖地递上,身子有些站不稳。
太后对旁边的宫女使眼色让人去接过来,打开来给她看,看到里边的药丸后,摆手让宫女收起,而后,丹凤眼犀利地看向风挽裳,“挽裳,里边发生了何事?”
“回太后,太后派进去救挽裳的侍卫虽然及时射杀了那个女人,但是,炼丹炉里炼的是毒,她临死前,打开口子,全都是毒气,那个侍卫就被她毒杀了,挽裳险险才逃过一,费了好一番劲才逃出来,里边不知道是何物炸开了。”
太后对她的解释显然很满意,尤其是她以为派去的侍卫是为救她那一句,眼中的凌厉柔化些许,再看她痛苦的样子,显然是吸入毒气导致的,也就不再怀疑她的说法,“也亏得你命大。”
“是太后及时派人来救,挽裳才能活着出来。挽裳想着,既然解药拿到手了,总得拿出来交给太后,才不辜负太后的信任。可惜,那第三阶段解药的药方烧毁了。”
“哀家本就只是让你取第二阶段的解药,也算是完成交代你做的事了。”太后说着,上前一步,“哀家也未曾想过她会突然做出如此之举来,倒是让你受惊了。”
“太后言重了,这是始料未及的事。”她有气无力地说。
“来人,宣太医给风女官看看。”太后忽然出声吩咐。
风挽裳捂着心口的手更加用力,是真的疼。
也许是她的心病发作了,不过,也亏得这心病,她不用装,看起来都像是中毒的样子。
只是,太后叫来太医会不会是想要查出她是否中毒?好确认她那番话的可信度?
若是拒绝,太后会更加怀疑。若是接受,太医诊不出她体内有中毒迹象,那也糟糕。
最终,她选择坦然接受,“挽裳多谢太后恩赐。
“来人,扶风女官回凤鸾宫偏殿歇着。”太后下令。
很快,太医在太监的引领下,踏入偏殿。
风挽裳得以躺在那张贵妃椅上,脸色苍白,心口的疼痛已一点点消失。
旁边站着的是凤鸾宫的宫女,同样紧盯着给她把脉的太医,确定太医的诊脉无误,好将结果告诉太后。
她看着为她认真把脉的太医,提心吊胆地等待诊脉结果
,心里在想着应对之策。
然而,就在她苦思冥想时,太医收手,说出诊脉结果,“风女官确实中了毒没错,好在不深,毒性不强,待下官开贴清毒的药方即可。”
她怔住。
中毒?
莫非他给她吃的那颗药是清毒丸,也是毒?
料准太后不会这般轻易信她,会叫太医来给她诊脉确认,然后太医就会顺势替她解毒。
不得不说,他当真将太后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揣摩透彻,所以才费心为她铺垫好一切。
她尚且有他这般护着,可想而知,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
何止是如履薄冰,根本就是走在刀尖上。
太医开了药后,便走了,旁边的宫女也忙不迭出去禀报太后。
宫里的人向来动作利索,太医才刚完药方没多久,药就送来了。
她正喝药的时候,太后缓缓而至,所有人都悄然屈膝行礼。
见此,风挽裳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上的药碗,打算起身行礼。
太后出声,“无需多礼。哀家听说了,还好这毒中得不深。”
“太医给开了解毒的药方。”虽不用行礼,风挽裳还是起身站在一边,躬身颔首。
太后由人虚扶坐下后,轻轻摆手,挥退所有,而后看向她,“哀家问你,炼颜临死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风挽裳心下警惕,遂,神情自若地低头道,“回太后,没有。她掐着挽裳的脖子时,就只说九千岁为非作歹,作恶多端,不会让他活着。之后,挽裳也试图说服她将解药交出来,但她已听不进去,没一会儿,她就被侍卫射杀了。”
说着,她跪地谢恩,“挽裳多谢太后救命之恩。”
的确,她派进去的侍卫,在风挽裳看来,只会是去救她,而非灭口。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是哀家考虑不周,总不能白白牺牲了你,否则,有人会同哀家拼命的。”
有人?
指的是萧璟棠还是顾玦?
从她半带戏谑的口吻来看,似乎是说顾玦多一些。因为她断是万万不会用‘拼命’这俩字来形容萧璟棠的。
如此,太后岂不是认定她与顾玦之间还好好的?
莫非是这几日走得太近,太后察觉出来了?
“太后说笑了,挽裳与驸马爷并非那样的关系,况且,驸马爷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她淡定地应付,故作只听出是指萧璟棠。
“怎不会,上次听到哀家要你入宫,就急眼地质问哀家要你来所为何事了。”太后冷哼。
她干笑着低下头,聪明地不说话。
“太后,驸马爷到了。”宫女站在那里,福身禀报。
“说人人就到了。走吧,随哀家一块出去。”太后由宫女扶起,迈着雍容的步伐,往外边的大殿走去。
风挽裳皱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