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是抢回来了,可是,她的心疾仍在,而且已到了最后无药可救的地步。
只有找到沈离醉才能知晓她的心疾情况!
小莲蓬捡来他方才披在她身上的斗篷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看到她躺在冷硬的地板上,他看向鬼才。
鬼才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里发毛,偏偏,他又不说话,只好顺着他的眼神揣测出大概意思。
“你想挪动她是吧?当然可以啊!”不然那些做了心脏复苏醒来的人怎么到的医院?
顾玦立即上前,蹲下身轻轻地抱起她,看向君楚泱和薄晏舟他们,没有说话。
但是,他们都懂他的意思,对他点
头。
“剩下的,交给我们吧。”作为大哥的薄晏舟道。
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全都靠他,以至于才有风挽裳当殿倒下的一幕。
若非因为这个计划,因为每一步都少不了他,他就可以多一点时辰陪她,也就会早些发现她的异样,也不至于在知晓的时候已无力回天。
这种痛苦,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够体会。
风挽裳用最后的时日,成全了他们努力十年之久的成果。
他们,无不感激。
也许,她不是奔着体现自己有多伟大才这般做,她只是为了顾玦一个人而已。
顾玦徐徐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轻轻勾唇,温柔低语,“小挽儿,爷这就带你回家,守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若是知晓她已是这样的身子,他会放弃这一步,选择陪她的。
只是,她就是摸清了他的抉择,才会这样瞒他,甘愿一个人默默地在痛苦里煎熬着。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太后的声音——
“顾玦,你还不能走。”
他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继续往前走。
“难道你不想救风挽裳了?”
一句话止住他的脚步。
他赫然回身,凤眸眯起冷光,看向她。
连沈离醉都没寻到方法,难不成她有?
君楚泱沉静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还有方法可以救那个他尚来不及相认就已昏过去的女儿吗?
“皇上,只怕不太妙。”薄晏舟往更深的地方着想。
君楚泱摆手,无论是什么,且先听她道来再说。
太后冷冷看向还架在脖子上的剑,莫孤烟犹豫了下,不得不收回。
她走向顾玦,嘴角含笑,仿佛整个天下已经在她的手中。
“李太医可还记得当年大长公主是否也曾只剩下一口气的事?”太后问旁边的李太医。
那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回话,“回太后,臣记得。当年大长公主也险些没了呼吸,是太后拿出世间仅有一株的镇魂草给其服下,大长公主才熬到心头血为药引的救命药。”
镇魂草!
顾玦只听得见这三个字。
他抬头看向太后,“太后是说自己的手里还有所谓的镇魂草?”
即便心里急得不行,面上却仍是森冷自然。
于是这样的时候,越是需要镇定,否则就会被敌人吃得死死的。
“天下人都知道镇魂草只有一株,可却不知道这镇魂草可以分半服用,当年哀家只给自个的女儿服用了一半,效果显著,延长了她八年的寿命。”太后笑道。
顾玦心头一震,可以延续性命?
他目光如刃地射向另一个太医,“你来说,可有此药?”
“回……回九千岁,臣确实略有耳闻。”
“你说!”就算太后要串供,总不能所有的都串了。
“回九千岁,臣也略有耳闻。”另一个太医道。
顾玦得到足够的证实了,他低头,心痛地看着心爱的人儿。
八年……
够了,他不求五十年了,只求一个能同她在一起共度晨夕的八年就好。
薄晏舟那不好的预感就要成真了,他紧盯着顾玦,脸色凝重。
然后,那张优美的唇形轻轻勾起,“太后要本督如何做?”
他谁也不看一眼,就这般擅自决定了,就像当初始终被他摒弃在外一样。
“二哥!你不可以!”殷慕怀着急地阻止,虽然有些失望二哥想也没想就抛弃他们,但是,这可以理解。
更叫人失望的是,他又要我行我素,又要推开他们了,也在为接下来与他们为敌做准备。
顾玦不理,只是看着太后,等太后的回答。
太后看向君
楚泱,笑了,“哀家要你立即杀掉这个谋权篡位的人!”
顾玦阴冷徐徐地看过去,凤眸里闪过一丝愧疚,却也极快。他又低头看着抱在手上的人儿,微微勾唇,“哀家当本督是神吗?可以撒豆成兵对抗他们的十余万大军?”
他的挽挽睡得好安静,那么吵,还睡得这般沉。
太后嗤笑,“你既然能替他们牺牲到这份上,连自己女人的命都要搭进去了,他们没理由不听你的。只要你劝服他们,哀家可以免他们一死。”
“二哥,可以先将这老妖妇抓起来严刑拷打,依你的手段不信问不出来!”殷慕怀道。
莫孤烟点头附和,刚收起的剑立即又架回太后脖子上。
太后丝毫不惧,瞥了眼刚从阎王那里抢回一口气的风挽裳,冷笑,“她还等得了吗?谁知道这口气会不会走出这金銮大殿又断了?”
依顾玦方才的疯狂样,她这步棋稳赢!
还真是多谢突然冒出来的那名男子啊,提风挽裳抢回一口气,让她这步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