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水眸娇媚,轻咬粉唇,这难得主动的媚人模样,让他一下子仿佛着了火,凤眸里跳跃着期待的火焰。
然而——
“爷,我累了呢。”
葱白小指抵上他的唇瓣,那张诱人的小嘴说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话。
他握住那根调皮的小手指,搂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得邪气,“累了就睡吧,爷自个来就好。”
她瞠目。
头一次做出这样羞人的举止,却没想到引火上身了,以后她再也不敢了。
……
翌日,春光明媚。
湖心亭里,几个男人正在饮酒谈天说地。
听殷慕怀说他这几年又跑了哪个地方,又做成了怎样的生意,又开辟了怎样的生意门路
听鬼才说他又去了哪里,如何的跋山涉水,如何在森山老林里生存。
幽府的主人惬意地让茶盏在指尖轻转,狭长的凤眸瞧着那边玩耍的妻女。
四月芳菲,绿草幽幽。
他温婉美丽的娇妻正教女儿走路,他的掌上明珠蹒跚学步,走起路来,一高一低,一摇一晃的,稍有不稳便一屁股跌坐落地,委屈地扁了扁小嘴,然后在她娘亲的诱哄中又乖乖爬起来站稳后,继续学走路。
看着这样的画面,不知不觉弯了嘴角,柔了眉梢。
而今,他的心已满得装不下其他。
有妻有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二哥,二嫂在那儿又不会跑。”殷慕怀埋怨,瞧他家二哥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怕别人不知晓他有娇妻似的。
顾玦徐徐瞥了眼过去,“嗯,放着妻女不陪,爷在这陪你们两个男人。”
言语间透露出浓浓的嫌弃。
殷慕怀和鬼才相视一眼,很想把手上的茶泼过去。
见色忘义!
“咦!大哥回来了?是何时的事?”殷慕怀忽然看向外边的环湖路。
这边,风挽裳也看到了。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手里牵着悠悠,举目望去。
霍靖带着薄晏舟过来。
几年不见的薄晏舟,依旧是当初的温文儒雅,依旧是灰袍白衽,依旧是……衣裳上有补丁。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孩,一个稍大些,约莫十四岁左右,另外一个也约莫八-九来岁。
她想起当年离开天都时,出现在除夕夜家宴上的小男孩,好似是叫小煜。
较高的那一个,若她没猜错的话,就是当年曾喊过她‘风姐姐’的小皇帝,后改名为君恩的男孩。
“风姐姐!”
果然!
那个小少年瞧见她后,双眼发亮,快步朝她跑来,青涩的脸上洋溢着如见亲人般的喜悦。
真难得,他还记得她。
风挽裳柔柔地笑了,轻轻地应了声,“诶。”
这孩子总算长到了符合他年龄的高度,是个小小少年郎了。
希望他没怪她当年救他出皇宫后,就撇下他不管。
当时的她也是自身难保啊,救他出皇宫,也算是对他尽力了。
后来听到薄晏舟让他住进丞相府给他儿子作伴的消息,她由衷替他感到高兴。
有丞相的教诲,他的人生不会差到哪儿去。
君恩来到她面前,忽而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她手里牵着的小女娃身上,“风姐姐,这是你女儿吗?”
风挽裳轻笑,蹲下身对悠悠道,“悠悠,这是君恩大哥哥。”
君恩也算是君家人,她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法了,索性就喊大哥哥吧,若真较真起来,以后势必会被人翻出与君家的这层关系的。
悠悠似懂非懂,靠在娘亲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这个大哥哥,然后,又看向他身后走来的另外一个哥哥。
薄晏舟带着儿子来到风挽裳面前,颔首行礼,“几年不见,弟妹别来无恙。”
“有劳大哥挂心,一切都好。”风挽裳欠身回礼,悠悠紧抓着她的衣裙,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两个哥哥。
“这孩子倒是一点儿也不怕生。”薄晏舟看向悠悠,笑道。
“是啊。”她笑了笑,将悠悠拉到跟前,道,“悠悠,这是大伯,这是煜哥哥,记住了吗?”
女儿还小,自是还记不住。
她只是象征性地说一下罢了,日后相处久了,或者再长大些就都认得了。
“锅……”小悠悠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指向小煜,笑嘻嘻的。
风挽裳笑了,“对,是哥哥。”
“小煜,小恩,你们就在这儿陪妹妹玩。”薄晏舟笑了笑,转身吩咐俩孩子。
“是。”俩孩子异口同声。
小煜将一路抱来的一壶佳酿奉上,“爹,给!”
“爹说过了,你二叔这儿缺什么都不可能缺酒。”薄晏舟轻笑,但还是接过那小坛酒,慈爱地摸摸他的头。
“不缺酒,那就是缺女人咯!那行,改日我再物色个女人给二叔送来。”小煜语出惊人。
风挽裳愕住,震惊地盯着小煜瞧。
从几年前这孩子帮他爹抢位子,再到而今替他爹准备了一坛酒来幽府,她几乎可以猜到,这孩子为他爹操碎了心。
天!他才多大?
而薄晏舟又是以怎样的心态纵容着孩子,莫非,他不介意穿着有补丁的衣裳也是疼儿子的一种方式?
薄晏舟面色有些尴尬,“小煜,休要乱说话。”
“我哪里有乱说话,方才入府时,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