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得出来他是为了千岁夫人才俯首认错的,所以——
“驸马爷,求求你救救民妇,民妇认得千岁夫人,不,是风挽裳,民妇认得风挽裳!”妇人朝他磕头,一边搬出筹码。
“不想死的话,你最好闭嘴。”萧璟棠冷冷地说,身子贴着墙角,看着九千岁在厂卫的簇拥下离开。
他回头看向她,“我要知道有关风挽裳的一切。”
妇人放心地笑了,她果然赌对了,这驸马与风挽裳关系匪浅,听传言,好似两人之前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墙里死尸遍地,墙外的巷子里,两道身影
面对面交谈着。
“……就是这样,民妇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驸马爷,您快些带民妇唔……”妇人瞠目,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血流如注的脖子,可是,捂不住。
她用染血的手指着眼前这个歹毒的男人,然后,轰然倒地。
这一趟天都,她不该来的,不该……
“呵……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
妇人可悲地笑着,笑着,那笑容便永远僵住,死不瞑目。
男子冷酷无情地转身离开。
※
风挽裳知道丞相说的精彩把戏是什么了——打铁花。
古乐齐鸣,十几盘化铁炉火光冲天,打铁花的师傅,舞动着高温的铁汁自如穿梭,被击打后的铁花纷飞,可迸出几丈高冲向空中朵朵绽放,场面尤为壮观。
铁花倒悬如火山喷发,雾岚氤氲,流光溢彩,直把回廊下的观众看得惊叹不已。
桌子已经撤了,所有人都站在廊下欣赏着外面绚烂的铁花,她总算明白丞相说的遗憾是什么了。
的确,在这般特殊的日子里,这般绚烂美丽的场景理应有人陪着一起看,最好是重要的人。
他算吗?应该算吧,他已是她的夫。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开心得不得了,惊喜地叫喊着身边的人一同看。
她扭头看了眼冷冰冰的皎月,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雪球,淡淡一笑,她也有人陪的,只是这陪伴没旁人那般热情而已。
她看着那些爆发的铁花,真的就像火树银花般,眼花缭乱,无怪乎别人惊叫连连了,只是,于她,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那丞相只怕是不想面对这般的形单影只,所以在这打铁花开始时便早早退场了。
她看了看四周,太后也早已回宫歇息,是可以自由离去的时候了。
“皎月,我们回吧。”时辰也不早了,吹了一夜的冷风,也该回了。
“是。”皎月点头应是。
风挽裳松了口气,她还担心皎月非要要求等她家爷不可呢。
主仆俩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回廊。
皎月提着八角灯笼在身边照着,刚走出回廊,踏上一条离开花园的小径,倏然,黑暗中,一只手将她拽过去。
“啊唔……”惊呼来不及出口,小雪球也吓得从手里跳开。
皎月正要上前救人,忽然,眼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黑影,便明白了,放心地退后几步远,熄了灯笼,安静等候。
“咬这么狠,不怕爷拔了你的牙齿,嗯?”
阴柔绵绵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她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僵硬似的,缓缓扭头看去。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在远处的绚烂火花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妖冶,看着他,会觉得比看那些铁花要迷人得多。
他居然出现了,在她觉得独自看这些打铁花索然无味的时候,他出现在她身边!
这一刻,风挽裳不知道自己为何欣喜,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就像外边的火树银花般,绚烂绽放。
“爷有让你擅自回去吗?”他放下捂住她嘴的手,却也就此环在她的脖子前,腰间还被他搂着,很亲昵的姿势。
她身子本能地僵硬,语气也是僵硬,“是妾身自作主张了。”
他抬起她的脸往前看去,“陪爷欣赏。”
一抹缤纷的火花照过眼前,风挽裳抬头看去,才发现他们此时待的位置比在回廊里看铁花还要适合。
她点头,察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些不妥,想挪身,却反而被他从后抱住,她吓了一跳,微微挣扎,圈在腰上的手更紧。
“安静待着!”他低声喝,似乎恼她不让他安静地欣赏。
她不敢再动,就这般依偎在他身前,他怀中,幸好是黑夜,幸好有假山挡着,否则,真的是惊世骇俗。
可是,叫她安静的是他,为何不安静的反而是他?
他的手从把玩她的头发开始,到
用指背一下下地摩裟她的耳朵,再到他炙热的气息扑洒而来,温软的唇轻轻刷过她的耳,他的呼吸也越发沉重。
“十九了。”他在她耳边悄声说。
她不明白他说什么,微微扭着头想躲避他暧昧的动作,他这样,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先前在司礼监,他对她做的事。
但是她越抗拒,他就越是过火,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从领口轻轻钻入。
她两次披上嫁衣,却都没人告诉过她,关于男女之间的情事,但是,在萧家的时候,萧家有一位与她相熟的大娘在她要嫁给萧璟棠的前一夜,有特地跑来跟她说了一些关于圆房之事,说得很隐晦,只说一切交给男人便好。
可没人告诉过她,太监也可以这般,冲动。
“爷……”她想开口阻止他,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有些哑,有些娇,有些软,真的不像是平时总是平淡无波的嗓音。
他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