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星看了看李婉儿的神情,故作坚强,强忍情绪,看似淡淡微笑,实则苦涩无比,感觉她们三个才像真正的一家人。
李靖看了看妻子一脸的手印不像是胡乱捏造的,难为情地问:“婉儿,是你动手的人吗?”
她无所谓地点点头,这又有什么关系,跟她打的也没有区别,反正都是因自己而起,不屑一顾地说:“当然,我还想戳破她们的眼睛,那双自以为纯洁无暇却污秽不堪的眼睛。”
余灿星拉着李婉儿走出大门,他看不下去,他们之间就像火星撞地球,天地不容,为什么要卑微地求助他们?
李婉儿跟着余灿星走,眼睛直直看着前方,没有回头,父亲的眼神不坚定,怀疑她,不相信她。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她的错,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都习以为常。
余灿星拉着李婉儿走远,问道:“婉儿,相信我,不求他们,我们有办法帮助雏雯雯的。”
她相信地点点头,又哭又笑地说:“我就知道结果会这样,可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以为他们很久没见到我,会客客气气地和我说话,以为父亲看到我,有份惊讶的喜悦,以为自己还是李家的女儿,可是并没有。她们还是很讨厌我,父亲依旧不相信我,呵呵呵,我不是早已千疮百孔,百毒不侵了吗?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点苦涩的痛?心会痛~阿星,我是黑户,我一直都是没人要的孩子,我连身份都可以捏造,我得不到认可的,要不是有雏雯雯一直陪伴我,我千百年前都对这个社会失望了,可是我还是帮不了她,我好难过。”
她一次性噼里啪啦地说完,哭得特别伤心,有感觉到特别累,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上。
李靖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追上来,好不容易安抚好家里的,这么久没见李婉儿,心里多少都有点激动,不由自主地上来,看着他们,刚刚女儿的宣泄他听得一清二楚,原来一直以来这就是她疏远自己的原因。
这个男孩子光明正大地搂住自己女儿,那宽厚的肩膀确实适合她,不像自己,李婉儿出身到现在从未将他抱起过,他明明和李婉儿的母亲真心相爱才诞下她的,奈何不过利益的诱惑才明媒正娶,娶了李清儿的母亲,还要让李婉儿的母亲背负小三的罪名,他真是该死。
一步一步靠前,接近他们,一把年纪了,现在还不解释清楚,他也没面目下去见她母亲,余灿星狠狠瞪着李靖,这种花花肠子不配当李婉儿的父亲,下意识将李婉儿转在自己身后,李婉儿来不及反应就看到父亲的面目,少了很多严厉,眼睛里饱含深情,他什么时候眼里有过那么温和了,有点受宠若惊,不敢相信。
余灿星挡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伸出手阻止的动作,李靖停下脚步对他说:“我要跟我女儿说话。”
余灿星指了指里屋,“你女儿在里面,这里没有你女儿。”
李靖觉得他强词夺理,个子不高的李靖,气势并不低,拿出父亲的权利说道:“李婉儿跟我姓,100血缘关系,她就是我女儿。”
说得很响亮,很理所应当。余灿星翻了翻白眼,呵呵一笑:“你里屋的妻子说了,她是不被承认的黑户,她的父母早就死了,今天来看到的都是qín_shòu。”
“你…”
李靖很生气,却没有底气,李婉儿没有户口,靠的是自己关系上学和请家教,她没有身份证,连回家都要拿着别人的证件过关,感觉世界上没有她的存在似的。
余灿星的手被李婉儿捏了一把,提醒他语气太呛人了,李靖居然无力辩驳,他想和她忏悔,手指抖动,低下声音轻轻地说:“对不起,婉儿,你愿意和我谈谈吗?仅仅几分钟也可以。”
李婉儿跨出一步,证明自己愿意,只是说不出口,第一次看到父亲卑微地恳求自己,她的初衷也是找他谈谈的,或许要帮到雏雯雯,还有一丝希望。
李靖开着车子来到一家独具特色的屋子里,四周绿荫环绕,很多清香的栀子花,屋子里一个花瓣编制的摇篮和千秋,四处有着她母亲的照片,一个爱心照片墙,她抚摸着墙上的照片,每一个笑容的瞬间,特别耀眼,正中央是母亲的牌坊,旁边有封信,依旧被裹得严严实实,从未开封过,上面模糊的字眼,被岁月打过的痕迹,端端正正的字原来遗传了母亲,和她的如出一辙。
大大的字眼写着:给长大的你。
她打开属于自己的信件,已经一个世纪了,她跨了接近20年才读这封家书,薄薄的纸显得很沉重,她细心品读。
上面写道:“亲爱的女儿,当你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很久很久,不知道你的模样像他还是像我,对不起宝贝儿,我没有尽好母亲的职责独自来到天堂,没有分享你的童年和未来,妈妈好心疼,天意弄人,妈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药物的续命让我无法忍受,看着你爸爸娶别人,我更无法忍受,可是又如何呢?他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他,怪自己不够有优势,你不要恨你爸爸,他就是个闷葫芦不会表达,我相信他可以好好照顾好你的,宝贝儿。妈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你爸爸,我心甘情愿在他背后,不后悔,想想有点傻。可是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你一定要好好的,找一个爱你的又能明媒正娶的男孩子,那才是更加幸福,孩子,妈妈走了…”
李婉儿抖擞地拿着信,这是妈妈唯一给她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