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夫木聪悲愤欲绝:“难道我长得很像gay吗?!”
“不,不是啦~”金恩和边笑边安慰妻夫木聪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是因为蒙特利尔是个同性恋的圣地,这里不仅有同性恋村,还年年举办同性恋电影节和游行啊、庆祝活动啊。人家看你不要花花公子,就以为你喜欢的不是女人嘛~”
妻夫木聪无语凝噎地看着金恩和笑,过了一会儿,他转身用日语对老板特别语重心长地说:“老板啊,人生,除了sex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的……”
sex?老板摸摸头,恍然大悟,翻出一张碟塞给妻夫木聪,还抛给他一个“你懂的”的深沉眼神。
金恩和忍笑拍拍手握gv风中凌乱的妻夫木聪:“妻夫木桑,你想要买什么样的电影杂志?我帮你找吧~”
妻夫木聪随手把这张碟放回货架上,回头对金恩和爽朗地一笑:“啊,我就是想看看关于这次电影节参赛作品的影评,尤其是对我们的戏的评论。恩和桑能帮我找找提到这些的杂志或者报纸吗?”
“没问题啊~”金恩和爽快点头而笑:“正好我也要买。”
蒙特利尔的街头有很多咖啡馆,买完报刊他们就随便找了家坐下看影评。妻夫木聪虽然不太擅长英语,但那有一半是源于日本人糟糕的英语发音,阅读要比交流更顺畅一些。而且很多电影专业名词在当初传入日本是采取的直接音译的方法,作为一个职业演员,妻夫木聪连蒙带猜差不多能理解一半了。如果遇上看不懂的就问金恩和,顺便就着这个话题聊几句,然后越聊越投机。
说真的金恩和感到挺高兴的。她已经很少跟年龄接近又能在专业领域内跟得上她思路的朋友聊得尽兴了。很多时候,隔行如隔山;还有一句话叫做,夏虫不可以语冰。电影表演本来就是个艺术性和技术性要求很高的领域,很多让金恩和觉得特别精妙特别有魅力的地方,跟别人讲的时候,对方一般都会一脸不明觉厉的茫然。
难免会感觉意兴阑珊。
她出道太早。合作的男艺人一般比她大很多,在人家眼里她就是个小姑娘小妹妹。难得有个聊得来的苏志燮,一开始还能指导指导她,现在情况要完全反过来。认识的女艺人呢,都不是什么演技派。
平时不工作的时候,不是去学校完成学业,就是跟在金基德身边学习。但是在金基德身边,她就只有仰望的份。
而没过多久她就去了日本,这几年来回韩国的时间稀少的可怜。曾经比较亲密的朋友也渐渐联络得没以前频繁。认识时间之久如ain,早就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生活,近几年越发把精力投向了商业,跟金恩和的生活拉开了距离。恋人郑允浩呢,跟金恩和并不是一个领域的,金恩和也不会强求他事事理解自己。上野树里倒是个戏痴,但是……两人的境界层次依旧是有差距的。平时挺照顾她的福山雅治呢,他的兴趣爱好太多,演戏只是他世界里的一小部分。
其实很久以前,是有过那么一个人,每次凑到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是琢磨出了一个表演上的微不足道的小技巧,也会兴高采烈地第一时间跟对方献宝。
其实这样的人是存在过的。
少年张根硕稚气的脸在她脑海里一晃而过。小时候说好了,要一直做演员路上的同伴,一起走向顶端。当年的约定明明言犹在耳,金恩和却突然有一点恍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就渐渐变化了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走神。妻夫木聪头也不抬,眼睛一直专注地盯着杂志,就是身体偏了过来,然后指着上面的一段话问她:“恩和桑,这个影评是在讲什么,能帮忙翻译一下吗?”
金恩和打起精神,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看着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有点奇怪。然后她递还给妻夫木聪:“嗯……抱歉,我也看不懂。”
看不懂?如果真的看不懂,至少会把自己看得懂的部分讲解一遍,然后再把没看懂的部分指出来。而且,他可是注意到,这篇关于《维荣的妻子》的影评里频频提到“女主角”、“佐知”还有恩和桑的名字。
妻夫木聪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低头翻开手机,一个词一个词的查清影评里他不认识的单词,终于弄明白了这段话在说什么:
【……佐知为了救出陷入官司的丈夫,下定决心向昔日恋人迁献身。我有留意到,佐知在走进迁的律师事务所大楼前,曾经有个很独特的举动。她找了路边和占领日本的美国大兵寻欢作乐的摩登妓/女买了一支口红,然后走上大楼台阶,走到光可鉴人的律所铭牌前开始涂口红。
在这短短几秒的涂口红的片段里,饰演佐知的金恩和的表演实在是令我印象深刻。几乎就像她在用那支口红,一点一点把属于妻子的坚韧温婉纯良从她的脸上擦去。这个过程虽然十分短暂,却无比清晰明确地呈现在观众眼中。当她对着铭牌里自己的影子轻轻抿一抿唇、让那艳丽的红色晕满整个嘴唇的时候,我们只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个自我放逐堕落的灵魂,空洞却又靡艳。
然后她带着淡淡的嘲讽而厌倦的笑意,最后轻轻瞥了一眼铭牌中倒映的自己,不紧不慢地拾阶而上。而这里就是我对金恩和的表演非常欣赏的另一个地方。在来的路上,她走路的姿态是典型的低眉顺眼的日本传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