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气,寒风刺骨,冷的吓人,宽阔的路面结了厚厚的冰。
何时艾站在法院的大厅里,看着那原告和被告的位置,心里生疼生疼的,像是紧紧揪在了一起。
“请问何时艾小姐,原告和被告离婚后,你选择跟谁一起生活?”
法庭最上方的审判长面无神色的看着她,离婚官司他看的多了,这种情况早就轻车熟路,对于最初如胶似漆,最后却冷漠相对的夫妻他也是司空见惯了,只是苦了的是他们的孩子。
何时艾看了看原告,是她母亲,被告,是她的父亲。
关于他们的回忆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何时艾扯着嘴角笑了笑。
“爸妈,咱不闹了,回家吧,不是说好了明天一起过年吗?”
笑着笑着,眼里涌出了一滴眼泪。
偌大的街上,到了年关竟变得冷清起来,路边一排排的红灯笼显得格外刺眼。
“时艾。”
一声熟悉的呼唤,拉回了她的思绪,回头,入目的是熟悉的俊颜。
“你怎么来了?”
何时艾抬眼,来人身材依旧高大挺拔,只是脸上似乎憔悴了一些,刚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却突然插上来了一个人,亲昵的挽上了他的手臂。(
“何小姐,好久不见,过的还好吗?”
女人曲线玲珑的身材配着一张艳丽的脸蛋,脸上笑意盎然。
何时艾一双眼一直停在他们那交错的手臂上,有些惊异的看向姜云之,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这是罗月希。”他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接着说,“也是我的未婚妻。”
闻言,何时艾衣袖两边的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脸上却扬起灿烂无比的笑容看着一边的罗月希,心里却痛的像刀在刮,他们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像是在炫耀,也像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出境。
何时艾,你怎么这么可笑,姜云之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只是眉宇间有些不悦,是厌恶她现在的样子了吧,或者是他的眼里只有罗月希?她看了看那高贵的罗月希,呵,真是讽刺。
她想起来了,就说怎么看见这张脸这么的熟悉,经过这一介绍,这才想起,前不久在姜云之的公司里看见过她,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这女人正理着衣衫从他办公室出来,当时他说是他助理,她也没细想,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原来是罗小姐,由助理上升成未婚妻,啧啧,真不错。”
说着,还边摇头边发出惊叹的声音,一双眼直勾勾的从上到下,由前到后的打量了一番。
罗月希被她的眼神盯的不自在,笑容也有些僵硬,何时艾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脑残都能懂,她竟然讽刺她!
“何小姐,请你放尊重点。”罗月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哦~我就是学习学习,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和罗小姐一样飞升,不过经过我这一观察,我发现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何时艾叹了口气,“罗小姐这勾人夺魄的身材,以及这艳丽无双的漂亮脸蛋就是我下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罗月希听罢,脸色顿时铁青,双手握成拳头,云之在这,她也只能忍着那股想扇她的冲动。
“云之……”罗月希垂了垂眼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显得无比委屈。
“时艾,是我对不起你,别怪月希。”
姜云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时艾,她的牙尖嘴利他是知道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都能若无其事的嘲讽别人,难道,他在她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吗?
何时艾抬头,姜云之还是这么高大,只是这表情怎么变得这么冷漠,想到现在的关系,她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
“打住,姜总,爱情没有谁对不起谁,再说了,没有过的爱情,更别谈对不起了。”
何时艾的笑容渐渐消失,平静的对上他的眼,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深,深的让她看见的尽是无边的冷意。
“何小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怀上了云之的孩子,云之也不会离开你的,都是我不好。”
罗月希的一句话,瞬间冷了场。
“哟,原来是奉子成婚,那就恭喜姜总双喜临门了。”
“月希,你身子弱,我送你回去休息。”姜云之搂着罗月希从何时艾身前走过,留下一阵刺骨的寒风。
低头看着脚下那几尺厚的冰雪,她忽然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曾几何时,姜云之也对她这样温柔细腻过,那些,都成了过往。
父母之间,她权? 不出谁更重要,选择了谁也不跟,在她心痛之际,男友出了轨,抛弃了她,何时艾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多余了。
没多久,电话响了起来,何时艾还呆呆的现在原地,头发上不知道何时被雪花染成了银白色。
铃声熄了没几分钟又不耐烦的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何时艾有些微怔。
“喂?有事吗?”
是姜云之的电话,难道刚刚是有什么误会?他是特地打电话来解释的?还没待她猜测完,他就打破了她的臆想。
“请你尽快从公寓搬出去。”
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何时艾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挂断了。
屏幕很快黑了下去,看着映在手机上的头发,何时艾忽然想起了一句不知道在哪看见过的话:漫天雪花的时候,我们不打伞,是否就可以一起到白头。
抬头看了看天空,雪花漫天,却没有了那个可以一起到白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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