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玉饿了,看着还冒热气的粥问:“给我吃的吗?”
“嗯。”李子忙回神,坐近了些,打算喂她。
“陈芝呢?”齐青玉没看到人,疑惑地问。
“相南说我爹带陈芝一家到船上去了。”李子声音很低沉,郁郁寡欢。
“打鱼吗?”
“嗯。”
齐青玉没再说话,老实地将一碗粥吃完,漱口后还躺回榻上,沉静的眼神有着思虑之色。
李子脚步轻轻地离开,不一会儿又静悄悄地入内,还坐到床畔,安静地守着齐青玉。
一个开朗活泼的人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甚至连呼吸声都是压抑的,实在很怪异,教人不自在。齐青玉不喜欢李子这样,“你有何心事,直说就成。”
李子瞅了齐青玉一眼,看到她发乌的眼圈,欲言又止。
“一点都不利索,不说便出去。”齐青玉也没心思哄着她。
“我……你不要这样说一不二,怪冷漠的。”李子怨怼地看着齐青玉,“我早上总算没丢你的脸,你原先想我惹事制造混乱,现在情况复杂,我都不敢乱来了。”
“你心里的事直说无妨。”齐青玉不爱听这些。
“我……你提到那个贤妃,还有那个左二夫人,左灵雪她们都是些什么人,会危害二爷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原来是担心这个,然而齐青玉并没与李子解释的打算。
“可是……”
“你二爷就是能任人摆布的主么?”李子没那天份,齐青玉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她要理清的事情太多了。
“当然不是,二爷精明着呢。你别看他外表憨直,还爱唠叨,实际上他厉害着呢,他……”
李子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说着二爷的好处来。
片刻后,相南送药进来给齐青玉,她服下后又睡着了。
直到下午申时。香烛店内堂才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
“这是李宇轩派人送来的?”黄鹤从史庆手上接过相南送来的信。还没拆开,郑长歌就好奇地问。
“落款写着苏定康。”黄鹤白了郑长歌一眼,敢情是好吃好喝把他给舒服傻了。
“咦。苏定康?临安苏家的?”郑长歌来了兴趣,刷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神态俊俏、气质fēng_liú。
“应该是了,咱听爷提过。苏门三杰,可惜那个苏老三是个病号。”黄鹤打开信笺。一看就傻眼了。
郑长歌连忙抢过来,也是看傻眼了。现在孩子都这么早熟吗?还是这苏定康读书读傻了,在世上遇见了书中所说的颜如玉便兴奋得不能自持,要先哄上手?利用冲喜一说也是能先李宇轩一步娶进家门的。
“不过这手字真够漂亮。写得和书上的字体几无偏差。”
“是吧,看看人家的字,再看看你的字。无棱无角,就是懒死的。”黄鹤又将信抢回。折好放进信封内交给手下,“这个锁起来。”
郑长歌坐下,斜倚在榻上轻阖着星眸,“六姑娘早上在左家惹了麻烦,被黄鼠狼喷了一脸屁。后来左夫人亲自接待她,密谈许久。”
“这左氏内院好生烦人,娶了这院里的女人,以后咱的后院还能安静?”黄鹤嫌弃地瞪着郑长歌。
“你可以不娶,我助左灵剑接掌左氏,左钰退出左氏核心势力,只管当好他的官。”郑长歌无所谓地表示。
“爷的意思是什么?”
“我们自己应该先对目前局势进行分析,作出最佳的判断。你一有事就一味想着爷有无交待,他贵人事忙,能怎么说?什么都要他说,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嘛?”郑长歌举起折扇毫不留情地敲了黄鹤一下。
“再敢动手,小心咱揍你!”黄鹤恼怒地低吼,“按照你的说法,贤妃与皇后面和心不和,左二夫人是贤妃胞妹,那我娶左灵雪,不正好让贤妃自以为与皇后旗鼓相当,与皇后对上?”
那方家也占不了便宜。
“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郑长歌笑了,阴阴沉沉的令人汗毛倒竖。
黄鹤抚掌,“等今晚咱去瞅瞅左灵雪长什么模样,可美不。”
“都说不用你娶了,还看个屁。”郑长歌神态有些阴郁,像被恶心到了。
“可是咱必须要定亲了,谁适合作咱的正妻?”黄鹤必须要跟家里交待,今年横竖是要把亲事定下,何时迎娶却是不急。
郑长歌无奈地摊手,“那个左灵雪,恶心到本公子了,本公子才进左家后花园,她就借故挨上来,那骚`劲,好像恨不得我立刻剥光了她似的。”
黄鹤皱起了眉头。
“虽然说本公子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可是本公子还没到开`荤的年纪啊。就算是到了,也瞧不上那骚`气冲天又没姿色的娘儿们。”
“别说了,咱差点要把昨夜吃的饭都吐出来了。”黄鹤真被恶心到了,是他与世隔绝太久了吗,还是如今闺阁多荡`妇。他从军之人最忌讳这个。
郑长歌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绝艳的笑容,吩咐下人准备轻舟傍晚到雁渡码头去。
黄鹤顿时异常兴奋,“咱也要去,听说苏家老三长得比女人还要美,那脸比白雪还要白,那双桃花眼像妖`精似的能勾`魂。”
“滚蛋吧,苏家老大是前两届文武双状元,是天子门生,拜镇北将军为师,他的幺弟是你这等粗鄙汉子能觊觎的!”郑长歌噙着笑,嘲讽地睨着黄鹤,“必须是我这样光风霁月,金玉其质的美少年,方能前去拜会。”
“哈哈哈……”黄鹤突然不可自抑地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