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轩行事光明磊落,对这些阴谋诡计不甚在意,伸手轻轻地捏齐青玉的小脸蛋,道:“别瞎想,有时候某些人不过是故弄……”
他突然顿住,手上传来的水嫩滢润的触感,教他好一阵恍惚。
齐青玉没有拍开他的手,也没有退缩,见他怔在那儿,疑惑地问:“怎么了?”
难道想起了他以前的情人?
哼。醋酸味很严重。
李宇轩轻轻摇头,他不过是忘了什么叫美好,重新遇见时,总不能自已。
李宇轩敛容严肃地说:“不必想太远,你只管好好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怀王的目的很明显,只有那些昏庸之辈才无法从他玩世不恭的表象看出他的鸿鹄之志。
江山——就是这样简单。
“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李宇轩突然想起了早朝时,接二连三有人上疏状告黄建为的劣迹。
“是什么?”齐青玉双手托着下巴,浅笑嫣然。
李宇轩心头倏地一窒,惊艳的目光艰难地从她娇艳的红唇移开,“怀王对付黄建为的网已经在收了,我的密探已经收到消息,梁三小姐病重的事已经传到了福闽。”
“这怎么行,他!”齐青玉霍然站起:“梁夫人前两个月才寄了一封信给我,说梁老爷生了一场大病,才好呢。”现今得到梁少初的处境,不知道要心痛成何样,要是刺激了身体落下病根如何是好?
齐青玉将对李宇轩心扉敞开,相处时自然没有掩饰自己的忧虑。
李宇轩轻而易举就读懂了她的心思,才会对怀王生出一种认同感来。
那封信密探已经传了回来,由何启方执笔以怀王的名义所书。邀请布政使司梁学禹一家到京城作客。
况且年关时,各府大员也必须进京述职,梁学禹处理好州府大事再进京,也是冬至了。
“他是个帝王之材,对于好官,不至于迫害。”
“帝王从来是顺者昌逆者亡!”齐青玉心中焦急,就怕梁老爷有个好歹。
“无碍。梁使司是个聪明人。”
齐青玉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早就知道梁老爷不赞成梁三小姐嫁给黄建为了,还是看过他眼光独到。
两人间有一刻钟的沉默。
齐青玉转移了话题,“你今晚要回去吗?”话音未落。自己双脸红透。
“还没决定。”他说,声音居然听不出情绪来。
齐青玉眼波一横,“什么意思?”
“想留下来,又怕你不高兴。想走。又舍不得。”他皱起了眉宇,陷入挣扎。
“他们大概很晚才能回来。你就自己动手,在明间这儿铺一张床吧。”齐青玉认真地思量了一番,他大摇大摆地出入齐家的事,恐怕人尽皆知了。既然已经私定终身,不差这点名声。
“不,我要坐在里头。看着你。”
“不行啦,我睡觉不爱穿衣裳……”齐青玉有一个暗卫。李宇轩已经知道了,所以在她说到这里时,他整张俊脸倏地黑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爱穿很多衣裳,我就穿里衣。”她连忙解释。
“我去铺床。”还没成亲,总是不好越轨。况且,她还那么娇小,好像一压就碎似的。
他暗暗下决心,等她长大些。
夜里,齐家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陈芝看到大山似的李宇轩,吓得缩了缩脖子,好不容易行了礼,才壮着胆进了里间,向齐青玉禀报今日之事。
贾林所说商队遇袭的事,陈芝没说,只说了关于摆设布置方面的事,一切按照齐青玉的指示,顺利完成。
“主子,你明日要不要到桃夭斋亲自看看?”陈芝小心地问。
“良玉姐姐也是刚回来?”齐青玉想知道这个。
“是呢,大小姐整日都在桃夭斋。”
“你们去城外玩时,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是她有没有对谁多看了几眼?就像你看张秀才一样?”齐青玉问得直白,陈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主子,大小姐眼高于顶,看谁个男人都不顺眼。”陈芝叹了口气。
“嗯。”齐青玉满意地点头,“明日告诉父亲,请母亲和娘亲一起到铺面看看。另外你告诉小兰,金玉姐姐明日傍晚大概会到。”
“那是不是可以看到福霞姐了?”陈芝欢呼。
齐青玉笑着点头。齐青玉的夫家在江城,福霞是陪嫁丫鬟,后来扶了做姨娘。齐金玉手中的帐,全由福霞操持,她自己只管带着两个儿子外加福霞的女儿玩乐。
他们的孩子齐青玉见过一面,书卷书十足,二太太因此骄傲得很。
齐昌业也说要好好培养。
齐青玉突然生出一个将福霞的女儿要过来养着给齐永珺当媳妇的主意,可是福芹的小宝贝更得她欢心,真是左右为难。
其实她一点不介意自家兄弟三妻四妾,可若是李宇轩要这样,她又不乐意。
“福霞自然能见。”齐青玉白了陈芝一眼,示意外头还有个男人在,让她矜持些。
陈芝连忙捂着唇,呶嘴道:主子,今晚奴婢睡耳房去。
齐青玉挥挥手,让她下去准备洗漱用度。
李宇轩对齐青玉身边的人,尚算满意,也就彻底打消了想清洗一番,换上他的心腹的念头。
齐青玉洗浴时,李宇轩自觉退避三舍。
今晚将有一个甜美温馨的梦。
夜里,齐青玉睡得安稳,全然不知当年黄鹤交给她,现时停泊在洛河龙门码头的大船,因遭人垂涎而遭遇危险。
李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