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升迁,顾诚之不算太惊讶,但也没想到还是京官,皇上那头没给准话,只是含糊的说让他在京里多留段时间。
其实顾诚之对外放没那么着急,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他能晚一点外放,他和楚君逸还能跟亲人多相处一段时间,毕竟外放是三年,调令下来估计就只能和唐家见上几面便要离京了。
说实话,顾诚之虽然有个状元头衔,而且皇上还很护着他,仕途走得看似很顺利,实则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朝中官员多半奉行中庸之道,很是排斥异端,像顾诚之这种打定了主意要和男人过日子的,在大多数官员的眼里都太过离经叛道,哪怕皇上愿意用他,下头的人也是心里泛酸得多。
可是人家前程似锦,只要不脑抽脑残的惹皇上不高兴,日后的内阁肯定会有他的位置,酸言酸语背地里没少说,面子上虽说过得去,但是总会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大人假公济私的给顾诚之穿小鞋。
文官这头不比武将那边,武将除了看官职,想要收服人心还要看武力值和能力,哪怕你有二品官职在身,本人武力低下,能力劣等,照样能被下属牵着鼻子走。
顾诚之能在武将那边混得风生水起,到了文官这边却是没少碰壁,文官看不上武将的粗鲁,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顾诚之自然也带着军人习性,为此他没少收到同僚的白眼。
大晋朝文武界限分明,也就到了先帝和皇上这里才稍微模糊了那么一点,只看顾诚之弃文从武又弃武从文就能知晓。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皇上对于顾诚之参军还是科举并不介意,反正最后效忠的人都是他,但文武两边心里却会觉得不自在。
武将那头还算好说,毕竟顾诚之打仗的时候没少照顾他们家孩子,且顾诚之本就是文官家的孩子,参加科举也属常事。
可文官那边就别扭多了,不说那群白胡子老头,就算是与顾诚之年龄相仿的孩子早八百年就对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看不顺眼,好不容易等到他参了军,打了几年的仗,捞了一堆军功,末了又开始走科举的老路,如何能让他们咽下这口气。
顾诚之的脾性更像武将,对于文官那些破事一直懒得去管,但他自小的目标就是科举做官,所以在那年战后,皇上派人问他是否愿意参加科举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因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打完那场仗就回到京城老老实实的参加科举。
可凡事总有意外,顾诚之怎么也没想到一桩婚事就差点断送了他的仕途,不是没有怨过,只是怨恨无用,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以后的事。
顾诚之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和离娶妻的话题早八百年就没人再提,他也不会因为同僚对他翻几个白眼,说几句闲话就想着怎么样。
他这一路走得小心翼翼,可还是有人一直盯着他那点子事情,就好像他和男人过日子就是品行不端,能够污染了朝堂这片净土一样。
如果顾诚之能够正常娶妻生子,他的升迁之路还能再快一点,毕竟受抨击的那点情况没有了,盯着他的那些人也该消停了。
可顾诚之压根就没有和离娶妻的想法,皇上无奈之余也只得放缓顾诚之升迁的速度,幸而顾诚之足够争气,这两年做的事情升迁不算夸张,就算有人盯着也不好说什么。
顾诚之外放的地点还未定下,不过看皇上的样子应当是有了眉目,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没有说出来而已。
看这次升迁的情况,外放的官职大概要比他预想得要高一级,正四品或是从三品。
不过以他的情况来说,正四品的可能性更高,毕竟外放官职高上两级,估计御史那头又要开始上折子弹劾了。
这些事情顾诚之很少和楚君逸说,也是怕他心里不自在。
可楚君逸手里握着情报网,那些阴私之事都没有多少能够瞒过他的,跟顾诚之不对付的那些人都在他的名单上,写着那些人说过的话,当时的表情神态,行为动作,一张张的都放在他的面前。
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楚君逸真是恨不得将那些人的阴私都捅出去,看他们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家的事。
可看到顾诚之那么的努力,只想凭着能力去抽那些人的脸,心里感到骄傲的同时也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楚君逸一直在后面看着,无伤大雅的小事也就算了,真敢起坏心思,谁家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轻则全家丢脸,重则抄家罢官,只看那人的作死程度。
顾诚之心里都明白,却从不捅破,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过着日子。
不过,楚君逸再有能耐也不敢将手伸进宫里,皇上容得下他也是因为他从来不去触碰皇上的底线,他要是真敢伸手,皇上能直接剁了他的爪子,甭管看谁的面子。
是以,但凡是这类的消息大多都是从顾诚之那里得知,外头传来的消息也有,不过可信度有待考证。
按楚君逸所想,京官做到从四品,外放正四品,等到外放结束,平调回京,正四品京官,过两年升到从三品,也算是跨进了高等官员的行列,这样一想又觉得,皇上对顾诚之是真的很好。
升迁之后的那段日子,顾诚之又恢复了忙碌状态,晚上回家也是一头扎进了书房,以至于祺哥儿的学武问题有被耽搁的可能。
楚君逸寻思一番,将薛湖拉来凑数,反正也就是基本功,由顾诚之列张单子,薛湖盯着祺哥儿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