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旁,拆好打捆的稻苗也乱七八糟的散落的那都是,站在水洼里的乔刚、赵国军等人铁青着脸看着在水田里奔跑嬉闹的年轻人。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耿天眼睛都红了,为了这些稻苗为了这些水田,屯子里老少爷们付出多少辛苦,“刘伟、赵晓曼。”
同样看到的曲旭昂瞬间涨红了脸,怒喝着冲向嬉闹的刘伟等人,定定的站在半山坡,冷眼看着听到怒吼停下嬉闹却吐了下舌头并不在意的面孔,耿天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天儿,天儿,没事没事啊。”
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疼的看着被糟践的稻苗,耿天眼角有些发胀,累死累活的,他们图啥啊?
“七哥,俺是不是错了。”
蔫搭搭无精打采的询问让顾伟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深,轻轻拍着耿天的后脊,任由耿天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啥错不错的,咱又不是图谁说咱一个好,能干的就留下,不能干糟践东西的就走人,多大点事啊。”
入耳的安慰让耿天苦笑一下,用力抹了把脸,拽着顾伟的手臂起身,打起精神的耿天走向乔刚、赵国军,“乔哥、国军哥,俺把人带走,让大伯和福海叔过来。”
满是疲惫的脸上夹杂的歉意让赵国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把耿天的后脑勺,“行了啊,没事,别过来了,那边地也多,俺们几个能完事。”
“天儿啊,没事,别忘心里去。”
笑哈哈的大荔爽朗的笑声、透亮的语气让耿天心底松了一下,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嫂子,晚上过去吃饭,这几天别在家做饭了,赶着下苗都没时间,也别忙活。”
知道耿天心底难受的大荔哈哈笑着点头,“行啊,嫂子正好偷偷懒。”
呵呵笑了一下的耿天转头看了一眼暴怒争论的曲旭昂等人,拉着顾伟跟赵国军等人打声招呼离开了稻田,重新坐在山坡上,耿天心底充满了疑惑。
而把人带出稻田的曲旭昂看着面前几张年轻的面孔,心底的怒火好像要冲出胸膛一样,“曲叔,咋了?”
沉着脸的曲旭昂让不明所以的刘伟嬉皮笑脸的询问轰的一下点燃了曲旭昂压下的怒气,一把掐住刘伟的脖颈,一个用力,把刘伟转了个个,对准稻田的伸出手指,“你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干的是什么?啊,玩?什么时候不能玩,非的这时候玩?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干的这些活,人家全部要返工,三天的时间人家要把稻苗全部种完,让你们这么一整,还能完事吗?”
完全不在预料中的场景让刘伟愣住了,七扭八歪的稻苗,软趴趴的倒在水洼里的稻苗?一个个扶正稻苗的身体,一个个面向天空的脊背。
“这不是没注意吗,我们给扶正不就完事了。”
嘟囔的赵晓曼不在意的语气让曲旭昂突然有些无力,目光一一转向面前的年轻面孔,这些只有二十出头的孩子,有着这个年代最具特色的肆意也有着他们已经失去的勇敢,他们敢于尝试新鲜事物具备独有的尖锐与大无畏,不知道什么是惧怕也不懂得什么是得失。
叫嚷着自由的同时也无所畏惧,可这样真的是好吗?好不好,曲旭昂没有答案,曲旭昂只是知道,在同样二十出头的耿天身上看不到这些孩子所具备的的一切,不,不能说完全没有,大无畏耿天也有,但耿天的勇敢是建立在身后的在意。
可这群孩子他们在意什么?曲旭昂说不清楚,无力的坐在地上,定定的看着山下的赵国军等人辛苦的劳作,曲旭昂不知道该怎么去对这群无所畏惧的孩子讲述。
“曲叔?”
面无表情的曲旭昂让刘伟、赵晓曼等人有些不知所措,你推我一把我撞你一下,最后被推出的刘伟笑嘻嘻的凑到了曲旭昂面前,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让曲旭昂收回目光,“刘伟啊,你们为什么来?”
沉声询问的曲旭昂让刘伟楞了,挠挠头,“玩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啥是插秧,也没下过农村。”
没有吭声的曲旭昂看向刘伟身后的赵晓曼等人,“你们哪。”
笑呵呵的赵晓曼指了指刘伟,“跟刘伟一样,来长长见识。”
好像一场普普通通的了旅游,好像仅仅只是一场体验,可他们并不知道对于他们而言的体验对于双鸭屯或是对于农民而言意味着什么。
始终坐在旁边的耿天抹了把额头笑了,笑的嘲讽又带着说不清的沉重,“玩?长见识,可你们知道你们的玩给双鸭屯造成多大的麻烦吗?你们肆无忌惮的行为对于双鸭屯来说不是帮助而是伤害?你们年轻,你们又冲力,你们有着俺们没有勇敢,你们甚至有着俺们没有过的见识,可就是你们这样一群有着大见识的人却让俺们前期的准备成了一场玩笑。”
缓缓起身,走到散落的四处都是的秧苗,蔫搭搭的稻苗散落的让耿天想哭,累死累活,他图啥了?图点好日子过分了吗?是,他的初衷是为了钱,为了改善生活,可他种的这些粮食单纯的为了他自己?
闭了闭眼,挡住眼底的那丝难过,举着手中蔫搭搭的秧苗,“这些,断了根子的全部不能要了,俺们当初育苗的时候,日日夜夜需要人守着,今个,你们说给毁了就毁了....。”
“我们赔钱。”“陶亮!”
突然响起的不悦和低喝打断了耿天的低沉,低头看着手中断了根的秧苗,耿天呵呵的笑了,笑的眼角涨红也笑的满脸讥讽,“行,赔钱,钱留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