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会所,阿坤得到秘书允许,急冲冲走进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但是装修很豪华,褐色的香木酒柜占了近一半空间,里面摆满放着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名酒。洪哥穿着方格睡衣,躺在椅子上养神。
“洪哥,人已经抓到了,不过大傻和龅牙死了。”阿昆向老大汇报情况。
洪哥从躺椅上翻身坐起,拿起办公桌上一只雪茄,慢条斯理的点燃,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这才开口:“哦,怎麽那麽不小心啊?”虽然是责备的话,但语气显得很不在意。
“洪哥,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能怪我,”阿昆露出后怕的神色,“那家伙简直不是人,我们四个人摁住他,还上了链子,居然被他一抬手干掉俩,我们也都受了伤啊。”
“哦?继续。”洪哥似乎来了兴趣,稍微坐直了身体。
“这次我都以为翘定了,可谁知道那个家伙原来是个傻子,看到针筒就往自个儿膀子上紮,结果紮晕了。”
“人呢?”洪哥问。
“在仓库,绑着呢。”阿昆说。
“走,看看去。”洪哥说着带头走了出去。
一行人在一栋木质房子前停住了脚步,随着厚厚的卷帘门慢慢升起,一股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涌进鼻腔。这是一间大型的仓库,仓库比较空,几个角落堆了些没有标签的纸箱子,中间梁上安装着一架大型的起重航车,手臂一般粗细的链子像裹春卷一样捆住了一个人。正是刚刚在警局大发神威的恶……那个……傻子。
“傻子?还喜欢扎针?呵呵,有意思,我们洪武别的东西不多,可就他娘的针多。”洪哥看着那个傻子,笑着说。
“洪哥,你是想……?”阿昆问。
“他不是喜欢针麽?要多少给他多少。哈哈,我们的‘极乐擂台’又要有新节目喏。——那个女的是?”洪哥早就发觉,跟在身後的人当中有一个女人,看样子是局子里的人,因此发问。
“哦,他是阿黄的人,刚刚看她吓傻了,就顺便带过来。”阿昆说,“不过大哥,你觉不觉得她……”
“嗯!”洪哥微微点头,“你叫人去查查她的背景。好了,这儿没什麽事情了,你们几个先去医院看看,这是医药费,”说着摸出一叠钞票。
“谢谢洪哥,谢谢洪哥。”阿昆接过钱,点头哈腰而退。
“那个什麽……你,你过来。”洪哥对着阿颜钩钩手指。
阿颜注意到洪哥的动作,左右瞅瞅,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疑问。
洪哥看着她白痴的样子,不耐烦地把头扭到一边。
猴子推了阿颜一把,示意她过去。
阿颜小心翼翼地走到洪哥跟前:“那个……洪……洪哥,你叫我?”
洪哥转过头:“你叫什麽名字?”
“钟玉颜,别人都叫我阿颜。”
“阿颜,”洪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错。”
阿颜一下紧张起来,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和短裙下摆:“什……什麽不错。”
洪哥无奈地一笑:“得了,小丫头,没什麽意思,你是阿黄的人,也算是半个洪武社团的人,现在阿黄死了,正好我们社团也缺人,今後你就正式跟着我吧。”
听到这句话,猴子露出羡慕的神情。
“啊?洪哥,这个我不……那个……”阿颜刚想拒绝,看见洪哥突然露出凶光的眼睛,後半句话又吞了回去。
“你放心,进了社团有你的好处,起码比你每天辛辛苦苦上班挣的多。还有兄弟姐妹们罩着,别人想进还进不来呢。”说着洪哥叼起一根雪茄点上,“如果不是看在阿黄和我还有点交情,你早就被我那帮兄弟拿去打牙祭了,你可要想清楚。”说完一口烟气喷出。
“不是,我……咳咳……我其实很愿意加入。”阿颜一只手在鼻端扇着苦笑道。
“嗯,很好。以後你就在‘极乐擂台’主持节目,你的形象很不错。”洪哥说。
“主持人!?”阿颜喜出望外,立正鞠躬,“谢谢洪哥!”
“哦?”洪哥有点诧异,原怕这丫头对社团了解太多而泄密,所以决定要麽强拉她进来要麽灭口,不想她居然很乐意似的。“谢倒不用,以後用心做,只需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做叛徒。否则……”
“不会不会!”阿颜打断她,“我绝对不会做叛徒。”
“那就好,”洪哥说,“到会所二楼找莲姐,他会告诉你怎麽做。”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阿颜回头看了看洪哥离去的方向,感叹道:“黑社会的老大个个都这麽酷吗?”又转身看了一下吊在航车上的那个人,“这麽吊着,没事吧?”脖子一缩:“咦~我还管他干嘛?再也不要看到这个人。”一边说着,飞快地跑开了。
走出仓库,阿颜狠狠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拍了拍自己的脸:“主持人,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抬头一看,烈日当空,却是实实在在的白天。天上人间会所的招牌在日光下闪闪发亮。虽然没有绚烂的灯光,但招牌和外墙上那些内嵌的霓虹灯管让人很容易想像出晚上这里流光溢彩的样子。她想起爷爷说过的话,这种地方女孩子是不应该来的。
阿颜左右看看,在会所门口徘徊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大门,看到她身着警服,门卫也不敢上前过问。
“哇~!”
“哇~~!!”
“哇~~~!!!”
从走进天上人间会所的大门开始,阿颜嘴巴就没有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