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清浅再开口,他已经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的腿有些不听使唤,为了不让清浅看出些什么,他放慢了速度,小腿僵硬着。
“沈寻夜,你回去吧。”
沈寻夜踏入草坪,因为天黑光线暗,光用眼睛看是看不清楚的,所以沈寻夜依旧采用了刚才的方法,伸出手一点点摸索着,不过草坪比较大,找起来很麻烦。
草坪上有了杂草没人清理,沈寻夜摸索了一路,他的指尖都被小草划坏了,虽然是细小的伤口,但是也划出了血。
“沈寻夜,够了。”清浅看着那个原本丰神俊朗的沈寻夜,他的裤腿和衣袖都湿了大片,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颈间,发丝也有些凌乱,她记忆中沈寻夜自小就有很严重的洁癖,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时候,鼻尖蓦地有些发酸。
都怪她弄丢了沈寻夜的项链。
“沈寻夜。”清浅上前去拉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他掌心和指尖上被小草划出来的伤口,男人紧绷的下巴似是有些懊恼,脸上的一边还沾上了一块灰尘。
“对不起。”清浅握着他的手,沈寻夜抬眸,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掌心,溅开了一朵小花。
“你哭了。”沈寻夜声音有些哑,他问:“为什么哭?”
清浅只是摇头。
“我没事。”沈寻夜说:“我会帮你把项链找回来,你相信我。”
他推开清浅,又接着摸索了起来。
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还有一种找不到项链就一直找下去的执拗劲。
她想起以前每每和沈南风闯了祸都是沈寻夜来背黑锅,她跟沈南风弄坏了教室的椅子,沈寻夜说是他弄的,她跟沈南风砸坏了教室的玻璃,沈寻夜也说是他砸的。
有些人因为一直在身边,所以认为做什么事都理所应当,从来没发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规定谁一定要对谁好的,沈寻夜从很久以前就默默的为她们,为她做了很多事。
许流年找了清浅两圈才找到她,在花园的草坪上,清浅正擦掉自己眼角渗出来的泪,沈寻夜还在草坪上摸索着,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许流年没想太多,直接朝清浅走了过去。
“是风三小姐吧?”许流年看了沈寻夜一眼,没认出他是谁,转过头来问清浅。
清浅点头,认出了许流年。
“我是为了妍妍的事来找你的。”许流年单刀直入,说道:“我替妍妍向你道歉,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她是受了冯倩倩那群人的教唆才对你说了那些话,要是你觉得还不解气,怎么着都行。”
许流年性子比较直,而且她这个人嫉恶如仇,最讨厌娇柔做作的人,所以在这个圈子里面她除了季欢颜和洛妍外几乎也没什么朋友。
清浅此刻没有心情跟许流年说这事,但是许流年亲自找来她也不能敷衍,便只好说道:“我没有责怪洛小姐的意思,她是真性情,我知道她没别的意思,还要麻烦许小姐亲自来找我。”
许流年皱眉,她不喜欢别人叫她许小姐或者许大小姐,想也没想的说道:“直接叫我许流年或者流年。”
清浅虽然是跟许流年说着话,但视线一直往沈寻夜身上瞟,许流年见此也看向沈寻夜,这才认出他是晴风的那位沈总裁。
许流年有些诧异,怎么好好的不在宴会上呆着跑这里来了?
“沈寻夜,你快别找了。”清浅急的不行,沈寻夜又不听她劝。
许流年挑眉问道:“你们在找什么东西吗?”
清浅看了许流年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不小心弄丢了一条非常重要的项链。”
项链?
许流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袋。